XX月XX日 天氣 晴 地點 某少數民主風景區
蜜月的第二日,我才知道她選擇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朝聖。
沈芝憶睡在我的身前,我身前一個嬰兒專用的口袋,她小嘴裏還在吐著泡泡,趴在我胸口,睡得好得很。
我雙手插在兜裏,手臂上顯出結實的肌肉,沈芝憶重量對於我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我在眼睛上還戴了個墨鏡,給沈芝憶也弄了個小帽子,遮陽。
這陽光挺毒的。
但是傾傾什麼都沒有戴,如果我沒有記錯,她是連防曬霜都沒有塗。
她誠心前來朝拜,一身赤潔,無遮無攔,陽光落在她的臉上。
我的傾傾簡直美極了。
我都沒和她說過,其實那一次在學校的林蔭道上看見她時,我就覺得她好看極了。
她的書本被我撞下,我瞧見她看我時的小表情,我的心也砰砰砰地跳。
所以彎腰去幫她把書本給撿了起來。
要靠近那座朝聖大殿時,傾傾開始跪拜下去,她開始學著這邊的少/數民/族的人,虔誠地跪下去,額頭貼在地上,一步步地靠近殿堂的位置。
我沒有像傾傾一樣,但是我跟在她的身邊,她做什麼我也不去阻攔。
我們一起進入大堂,她是跪進去的,我是走進去的。
我不信神/佛,我隻信我自己。
我站在傾傾旁邊,傾傾也沒有強求我跪下和她一起參拜。
我站在一旁,她跪立在那兒,無比虔誠。
回去我問她,你都說了什麼。
她溫柔一笑,用手掐了我一下:“你還說呀,來都來了,你都不拜一拜。”
我嗬嗬一笑,繼續問她說了什麼。
傾傾說:“我謝神佛,予我生命。讓我能有你,還有芝兒。”
我突然頓了頓,心裏一沉。
也許我確實應該拜拜的,傾傾以前得過病,能好過來,是要靠神佛。
我不信神佛,但是此後,我在手腕上都戴上了一串佛珠,就是趁著傾傾回酒店後,我跑出來,特地去了大殿裏向主持求的。
後來,我又捐了一尊佛像。
蜜月回去之後,我甚至在老宅的大廳裏也供了一尊佛像。
我不信神佛。但我畏懼他們。
我懇請他們,讓我妻兒以後,無病無災,幸福快樂一生。
為此,我願做他們的奴。
XX月XX日 天氣 晴 地點 晉城
傾傾又懷孕了。這怪我。
我們一直很小心,芝兒還太小,根本不適合再有一個,何況傾傾的身體也不太好。
這怪我。
肯定是哪天又喝醉了,醉著酒亂來。
我的想法是,可不可以……不生。
才剛生了芝兒半年都不到,她這又懷孕,身體怎麼吃得消。
孩子才一個月,我問過醫生,暫時選擇不要,比繼續懷下去對傾傾好。
這引發了我和傾傾這婚後以來最大的一場矛盾。
她懷著孕,對我又哭又鬧,還扔東西砸我,哭得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