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就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板的一刹那,一個嚴厲的嗬斥聲在我身後響起,嚇得我險些跌坐在地上,我扭頭看去,發現是之前那個像極了廖峰的老師。

“我……我……”我竟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是好,我總不能說我想看一看這裏藏著哪位領導那見不得光的秘密吧?

“姚老師沒和你們說過不準來這間教室玩嗎?這裏儲存著學校重要的文件。”那老師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不過仍聽得出其中的怒氣。

當然很重要了,要是被發現可是有人要倒黴的,我心裏嗤笑了一聲,連忙找借口打圓場,我指著教室門說:“老師,剛才我看見有個人,鬼鬼祟……”

我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我仿佛失聲了一般,瞪大了眼睛,身子僵硬,喉嚨裏吐不出半個字來。那扇門正緊緊的關閉著,那把大鎖仍是如我開學時第一眼看到它的模樣,緊緊的鎖著,上麵斑駁的鏽跡是它無人問津的證明。

可剛才,我明明看見這門是開著的啊!怎麼會?我怎麼可能眼花的這麼離譜?我的頭皮觸電般不住的發麻,後頸處仿佛吹來一陣陣的涼風,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那位教師看到我這個模樣沒有再為難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來吧,咱們聊聊。”

我如同行屍走肉般跟在他的身後,費了好一會時間才緩過神來,但我仍是感覺周身發冷。我跟著老師來到食堂,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我本來以為他是要對我剛才的行為繼續譴責我,結果發現他隻是和我閑聊。

聊天中,我補上了錯過的他的自我介紹,他姓廖,死去的廖峰就是他的兒子,這也難怪他們如此相像,我打量著眼前這四十出頭的男人,兩鬢已經斑白,喪子之痛顯然對他打擊不小。

“廖老師。”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否則我良心難安。

“怎麼?”聽見我叫他,他放下筷子抬頭看著我,我和他對視了兩秒,終於堅定了信念:“廖峰的死我深表遺憾,請您節哀。”

是的,我又一次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在這兩秒裏我承受了巨大的煎熬,可我不得不這麼選擇,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有些事是我承受不起的,也是我家庭承受不起的。

“你……就沒看到些什麼?”廖老師試圖從我嘴裏聽到些什麼,一聽這話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他這麼問顯然是知道什麼,我絕不能說出來,否則一旦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我強裝鎮定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終於還是放棄了,我鬆了口氣,真怕他再問一次我就堅持不住了。他低下頭繼續吃著東西,裝做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但我仍是捕捉到了他眼裏那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一定知道些什麼,關於廖峰詭異的死因他一定是知道什麼的。”我這麼想著,心不在焉的撥拉了兩口碗裏的飯。期間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些別的什麼,但那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吃過東西之後他就離開了,他要回職工宿舍與我並不順路,臨走時他還叮囑我不要再到那間封起來的教室去,我連忙答應,就算是他不說我也不會再去了。

說起來從入學那天開始一件件無法解釋的事就不斷發生,整個學校似乎都被籠罩上一層詭異的氣氛,連那西斜的落日都不再溫暖。

“或許是想多了吧?是那件事折磨得我神經衰弱了。”我安慰了自己兩句,往宿舍樓走去。

“凱哥,吃了嗎?”我一推開門,迎麵床鋪上躺著一個人,一米八五的個子健碩無比,本該粗獷的麵孔上卻掛著一副儒雅的眼鏡,這個人叫程宇是我的室友之一,為人很爽快和我也很聊得來。

“嗯,薑北還沒回來啊?”我應了一聲,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問道。

“沒呢,好像說是和武鈺出去了,他怎麼可能願意回來。”程宇調笑了一句繼續低頭玩起了手機。我笑了笑也習慣性的把書包丟在一邊躺在了床上。

“今天留什麼作業了?”我剛躺下就聽上鋪傳來一個聲音,寢室裏沉寂了大概五秒,響起兩聲苦笑,這個問題一聽就叫人頭大。

“姚老師可是說了,明天要親自檢查作業,你們一個聽課的都沒有?”上鋪那個聲音驚訝的問,那人叫吳雷,算是我們這一屋裏成績還不錯的了。

“我今天睡了一天,什麼也不知道。”我躺在床上動也沒動一下的回答道。

“留作業那會我正打團戰呢,哪有時間聽那個啊?”程宇繼續玩著手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