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一樓大堂,圍坐著數十人,目光卻是齊齊投向中間的肖令雪,肖令雪在這數十人的注視下,絲毫沒有感到半分壓力,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邊拿出一瓶新鮮的牛乳,掌心微微竄起一道火苗,隔著瓶子為牛乳加起熱來。
肖令雪喜歡和牛乳,這是整個將軍府都知道的事情,但別人不知道的是,肖令雪和牛乳隻是想要快些長高而已,因為,仰視一個人,真的很累。
看到肖令雪這絲毫沒有將眾人放在眼中的態度,坐在角落裏的男子第一個忍受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伸手直指肖令雪。
“你當你是誰啊!這般在我們麵前擺譜,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話音剛落,坐在桌邊 眾人也立刻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滿,不就是把他們從地牢裏麵救出來了嗎?有什麼資格和他們擺譜?更何況,還是一個被五國學院驅逐出去的人,梅導師都親自出麵屈尊降貴地問他了,憑什麼還要給他們擺臉色看?
若是肖令雪知道此時這些人心中所想,絕對會為他們豎起一個大拇指的,這幾位兄台,你們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呢!我不就想喝一瓶牛乳嗎?礙著你們了?
況且,願意就你們出來已經是念及七年前的同門情分了,不然一個和五國學院早已沒有半分情分的人,會有心思和這些人周旋?
要是真的這樣,肖令雪恐怕昨晚上完事就直接走人了,反正傀儡已經失去了控製,他們逃出來都是遲早的事。
沒有理會眾人的不滿與挑釁,肖令雪緩緩打開手上的牛乳,輕輕抿了一口,嗯,溫度剛好。
見肖令雪如此動作,先前發聲的男子再一次怒了,這哪是給他們臉色看,這完全就是目中無人了好嗎!男子怒極,起身就要繞過來好好和肖令雪“理論”一番。
梅秋風沒有出聲阻止男子,麵無表情地任由男子快步走到肖令雪身後,男子猛地一把拉開肖令雪所坐的椅子,單手直指肖令雪麵堂,怒喝道:
“你少在這給我們擺臉色看,你別以為救了我們就讓我們對你感恩戴德了,像你這樣的人,活該被五國學院除名!”
男子指著肖令雪一陣罵罵咧咧,完全沒有一個學院弟子該有的樣子,忽地,男子伸出的手指被人猛地一把抓住,沒等男子反應過來,手指便被來人直接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三秒鍾的安靜後,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響了起來,在空曠的大堂中泛起陣陣回音,光是聽著這叫聲就可以讓人知道又多疼。
男子用力捂著自己扭曲的食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前的人。
“你,你憑什麼折斷我的手指?”
君衡一臉無所謂,從懷中取出一張幹淨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起自己的手指,好像自己剛剛用手摸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擦完手後,白色的手帕隨之一扔,看得男子一肚子怒火,這家夥,在嫌棄他?
可正當男子要再次發作時,君衡搶先一步開了口。
“這位兄台,你怕是眼神有些毛病了,這椅子上分明一個人都沒有,你這樣指著一片空氣說話,別人會以為你是個神經病的。”
男子一驚,連忙向椅子看去,隻見椅子上那所謂“肖令雪”的樣貌,逐漸模糊起來,最後消失不見,眾人也隨之看過來,心頭皆是一怔,僅有這樣的事情,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當著他們麵消失不見了?
“所以,我是在幫兄台將手指向正確的地方啊。”
眾人訝異之際,君衡再次開口,男子身子一僵,緩緩鬆開之際緊握在手指上的手,被折斷的食指,詭異地扭向男子身後,梅秋風的身上,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在梅秋風身後。
眾人汗顏,幫他?幫他難道不是直接把方向指給他就好了嘛?用得著這麼殘忍地折斷一個人的手指嗎?這樣“為”別人指方向的手段,還真是聞所未聞!
眾人皆是驚恐地看了一眼君衡,卻是都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個大陸上的任何人,對強者總是有一種固執的信仰和尊崇。
移開視線,隻見肖令雪手裏提著一個小巧的瓶子,而瓶中原本裝滿的牛奶早已見底,被肖令雪喝了個精光,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單手向後一揮,瓶子便再次被收回了空間戒指中。
看向梅秋風身後突然出現的肖令雪,眾人臉色再次變了一變,肖令雪,肖令雪到底是什麼時候跑到梅導師身後的,還有,剛剛座位上坐著的那人,到底是誰?肖令雪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