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洞中,突然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在夜色中顯得甚為突兀,肖令雪緩步走出,撥開擋在麵前的翠色藤條,此時的她,早已換上一身男裝。
輕輕吐出一口氣,果然還是男裝更適合自己啊,女裝穿著再怎麼好看也太麻煩了,雖然自己剛剛隨手編織出來的衣裙不是很繁瑣,但這些看起來仙氣飄飄的衣服,還真是不適合自己。
不過,幸好自己換衣服的時候沒給這身後的君衡看見,不然真給他看見自己女裝的樣子,那就不好玩了,到時候自己就算滿身是嘴,恐怕也說不清楚了。
畢竟這裏,可是所謂的神魔之子的墓穴啊,自己那一身裝扮出現,難保被人臆測,到時候招來的麻煩,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容易解決了。
況且,君衡這個人,自己總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就像,就像是在麵對君墨衡一般,肖令雪意識到這裏,猛地回過頭去,卻見君衡唇角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怎麼了,肖公子?”
聞言,肖令雪神色一滯,使勁地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君墨衡那樣的常年帶著麵具的人怎麼可能會直接把自己的麵容輕易展現在人前,就算脫下麵具,底下的臉也恐怕不是自己的,可她看機會臉上有沒有任何易容之處,更沒有絲毫易容丹的氣息,肯定不可能是君墨衡的。
於是乎,肖令雪又再一次理所當然地錯過了正確答案。
回過神時,肖令雪眼前再一次出現了君衡放大的俊顏,使勁一把推開君衡,十分嫌棄地擺了擺手。
“你別靠我這麼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性取向有問題呢!”
君衡聞言,嘴角掛上一抹戲謔的弧度。
“哦,有肖公子這樣的‘佳人’作陪,我這一生也算知足了。”
肖令雪一怔,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羞憤,伸手挑起君衡的下巴。
“嗬,可是我這‘佳人’,有些看不上你呢。”
君衡見狀,臉上劃過一抹不可置信,小雪兒竟然學會了反擊,這些話,到底是她什麼時候學的,雖然自己很受用,但若是小雪兒若是對著其他人也這樣,那,自己可就。。。。。。
看見君衡突然冷下來的麵容,肖令雪有些僵硬地將自己的手收回,移到嘴邊輕咳一聲,這家夥,還真是不禁逗啊,但最先起頭的人,不是他自己嗎?
轉頭看向身後的山洞中,隱約可以看見的火光,淡淡的黑色煙霧從山洞中飄出,與這暗夜的顏色混為一體,肖令雪神色微斂。
“你說,天琊這樣一個,一個孩子,這樣做,錯了嗎?”
君衡聞言,也跟著看向山洞,隱隱的可以聽見火苗炸裂的聲響,高漲的火勢在山洞中的石壁上倒映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這件事,從一開始,誰都沒有錯,若是硬要說的話,有錯的,也許就是那兩個殺害容景之雙親的人了吧,可是,,,”
“弱肉強食的世界裏麵,實力就是判斷正誤的最直接方法,強者之所以稱作強者,是在弱者的襯托下才得到的,若是沒有這些所謂的弱者,強者什麼的,也就不會存在了。”
打斷君衡的話,肖令雪直接將剩下的話全部說完,因為殺親之仇,容景之滅了兩大宗門,因為滅門之仇,風越殺死了容景之,順便卷進了一個悅文,又因為滅親子恨,天琊又修煉了邪術,殺害了小鎮中許多的無辜百姓。
一切,隻是因為仇恨,肖令雪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那日容景之幾乎已經被風越戳成一個篩子了,又在之後用了秘術,能活著才叫見鬼了。
天琊卻為了報複容景之,將他的屍骨煉製成一具傀儡,終生受他驅使,靈魂不得往生,但天琊心中也是有些思念悅文的吧,所以才有了阿悅的誕生。
但阿悅又是何其無辜的一人,雖然她隻是一具傀儡,但她所擁有靈智,早已與常人無異,怪隻怪,她不是一具隻受主人控製的,沒有半分情感可言的傀儡吧。
悅文身上的怨氣離開了束縛,攻擊的第一對象一定是天琊,就算阿悅有心護著他,但那怨氣也是可以直接侵蝕它身體的,她注定護不住天琊!
她倒下後,早已沒有反抗之力的天琊,必死無疑!
最後,肖令雪見那具用容景之屍骨煉製而成的傀儡擺在了悅文的屍身旁邊,在另一種程度上也算了卻了這對有情人的心願了,然後,肖令雪就直接放了一把火將這裏燒了。
有些東西,隻要在時間的流逝中消磨掉就好,又何必糾結一件事這麼久呢?她肖令雪,從來不是會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的人,畢竟,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要等到自己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足以將敵人踩在腳下的能力,那時,才是最佳的反攻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