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肖令雪和男子皆是一怔,目光齊齊落在了對麵牢房中的柳橙萱身上,但是回答二人的,除了柳橙萱平穩的呼吸聲就再無其他。
第一次,肖令雪和男子相視一眼,眼中隻留下對柳橙萱的佩服,這丫頭不僅能在危機四伏的牢房中睡著,還睡得這般沉,恐怕這牢房從被建成到現在,也是隻見過一個像柳橙萱這樣的奇葩吧。
待男子反應過來,原本臉上的沉靜之色已盡數退去,看了一眼轉身靠在草垛上準備入睡的肖令雪,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起。
什麼情況!你們都是犯人誒!有點犯人的自覺好嗎!
但沒等男子爆發,肖令雪一句話就直接叫他炸毛了。
“要請我,就拿出請我的態度來,直接叫你們主子來,你一個屬下,是請不動我的!”
擲地有聲的話語回蕩在牢房中,聲音不大,卻是讓牢房外麵的男子掐死肖令雪的心都有了,自己請不動她?開什麼玩笑!請他一個小小雜碎,何須主子親自出馬,給他點麵子還真往自己身上貼金了是嗎?那他今天就要看看,一個那麼容易就被抓到牢房中的“貴客”到底有多金貴!
忽地,男子手中閃過一抹銀芒,一把銀色長弓便出現在了男子手中,長弓通體銀白色,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尊貴而神秘。
男子屏氣凝神,單手一揮,一道綠色的靈力便從指間迸射而出,在黑暗中劃過一條綠色的直線,凝聚成一支利箭,搭在銀弓上對著肖令雪背部直直刺去。
箭矢帶起疾風,在空蕩狹小的牢房中泛出絲絲駭人的威壓,可以想象,這箭矢要是真的刺到肖令雪身上,力道之大恐怕是可以直接將肖令雪整個人刺穿了!
弓弦落下的一瞬間,男子刀削般的臉龐上露出了些許瘋狂的神色,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敢如此不知好歹,這一箭下去,就算他不死,也一定要叫他嚐嚐自己的厲害!
但男子的想法終究是會落空的,箭矢距離肖令雪不到一寸的距離時,一道青色的屏障擋在了肖令雪背後,瞬間就將箭矢上麵的靈力驅散殆盡,而被護在屏障裏麵的肖令雪,當然是連毛都沒有傷及一根!
看見肖令雪身上的屏障,男子手中的長弓落地,臉上閃過一抹不甘,對著牢獄走道另一頭單膝跪了下來。
“主子!”
聞言,肖令雪緩緩起身,朝走道看去,一雙黑色的靴子落入了眼簾,靴子上,兩根淡紅色的絲線若隱若現地纏繞其上,恍若幾隻懸浮著的蟲子,看著令人背脊生寒。
慢慢地,來人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往上看,男子身著一襲紅袍,隻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鬆鬆垂下,尾端用一根紅繩輕輕係住,以至於頭發不會被吹亂。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紅色的衣袍沒有像朔楓穿出來的那種騷包氣,也沒有十分陰柔的感覺,反倒是顯得有幾分陽剛,陽剛中又帶著些許儒雅之氣,總之看起來讓人很舒服,不會讓人討厭。
肖令雪從草垛上坐起,打量著眼前出現的男子,男子並沒有立馬看向肖令雪,而是對著跪地的男子溫柔一笑。
“天琊,不得對貴客無理。”
男子的語氣很輕,但肖令雪卻可以從中感覺到絲絲徹骨的寒意,天琊聞言,半跪在地的身軀微不可見地抖了抖,男子見狀收起眼中的冷芒,對著肖令雪歉意地笑了笑。
“肖公子,真是抱歉,手下不懂事,還請你見諒。”
肖令雪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男子見狀,眼神再次落到天琊身上。
“還不快給貴客鬆綁。”
聞言,天琊十分不願地起身將別在腰間的鑰匙丟給牢房中的肖令雪,一臉氣鼓鼓地轉向一邊,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男子見狀麵色有些難看,對著肖令雪歉意地笑了笑,肖令雪瞥了一眼腳邊的鑰匙,伸出右手,對著腳上的玄鐵鎖鏈就是一個手刀,玄鐵鎖鏈應聲斷裂,走到牢房門前,肖令雪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好了,走吧。”
天琊聞聲,轉過頭來,漆黑的走道上,邊上一間被月光照的敞亮的牢房中,幹枯的草垛上,一截斷裂的鎖鏈安靜地躺著,不遠處,還躺著一把大鎖,與鎖鏈一樣,鎖頭也斷裂開了來。
而牢房外,一名男子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