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百餘年,一步,八百年載
當年的豐水,也還是當初的樣子,聚集在這裏的人依然有很多,隻是水上一艘破舊的小船與其格格不入,小船上坐在一名老者在釣魚,在場所有人都帶有濃烈的悲傷。
文王早已歸去,武王伐紂也已經過去了三十七年,二十四年的歲月,抹去當年的意氣風發武王,少年得誌的成王,老者已經輔助了六代君王,曾經幫助過武王拯救天下蒼生,但時間的齒輪是最公平的,也是最不公平的,它在帶走成王後向著老者碾了過來,它也是一把最鋒利的刀,一刀刀沒有任何傷痛,隻是帶走年輕,一刀刀下去你無論願意或者不願意你都隻能任由擺布,誰也不可能改變,最後一刀下去時,無論你是落魄到極點的乞丐,還是萬古無一的聖人,君王,都隻能接受,化作過去的一部份,正像如同生不帶來任何一樣,死也帶不去什麼。
現在老人雖然很平靜,就像平時的那樣,給人們一種慈愛和親切,但是所有人都是悲傷的,因為眾人都知道現在是老者最後的彌留之際,下一刻,一個時辰,下一天,不知道具體的時間,隻是知道他即將離開現在,成為過去。
“都不要哭了,誰都會走到這一步,無論是孩提也好,還是老人,沒有什麼人是不朽的,我雖然曾經很落魄,但是我過得比更多人精彩得多,我的一生並沒有太大的遺憾了,在我的最後時刻就讓我最後一次作為周的太師出一份力吧,康王周有你我就安心了,最後切記萬事皆慎行,切莫覆水難收。”
老者閉上了他的雙眼,再也沒有睜開。
聖人隕,蒼天泣,炎炎夏日突然變幻為了風雨大作,天哭泣了很多天,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老者離開了他們,從上到康王下到黎民百姓,他們都穿上了白色的葬服,舉國同悲,三日不事,天子為其守孝三年。
多年後周王室的王宮
姬延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搖搖欲墜的周朝,在他的手中徹底隕落,又有秦滅六國,嬴政自稱始皇帝,於上古聖王才有資格封禪的泰山實行封禪,自己和周早已經成為了一個曆史,沒有人再提起,他在夢中被驚醒。
這裏不是王宮,而是一處湖畔,自己居然站在湖水上,沒有落下,而他的對麵之處居然有一艘破船,而且破船上坐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低著頭,一邊釣魚一邊作歌
“憶昔成湯掃桀時,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應天人,義一舉民安止。今經六百有餘年,祝網恩波將歇息;懸肉為杯酒為池,鹿台積血高千尺。內荒於色外荒禽,可歎四海沸呻吟;我曹本是海客,洗耳不聽亡國音。曰逐洪濤歌浩浩,夜視星鬥垂孤釣;孤釣不知天地寬,白頭俯仰天地老。”
“當年我和文王相遇還是年輕才70多歲,眨眼間就已經139了,不得不歸去了。”老者抬頭看向了姬延,但是老者並沒有睜開他的眼睛
“您是來拯救周的嗎?”姬延對老者的身份早有猜測,剛才的歌更讓他確定了老者的身份,現在周已經淪落如此地步,要是說還有誰能拯救他的話,縱觀曆史姬延也隻能想到他一人了。
“很遺憾,我是過去不能改變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