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何人?為何在這?如此……”
不知看著慕容卿酒一身汙穢,衣衫襤褸欲言又止。
“不必顧忌,我是質子,與棄子一般無二。”
說這句話時,臉上卻是早已麻木的表情。
“質子,那你是皇子?”
皇子,嗬。不過是他人腳下的落魄的困獸罷了。
不知看著對麵這個說自己是質子的人,紫眸裏盈滿了倔強,滿滿的都是細細碎碎的星光。
他想這個人的眼裏可能裝滿了天上的星星,如果能在這樣的眼裏一輩子他可能會舍不得放手。
“你接下準備怎麼做?跟在我身邊做一個小內侍?”
慕容卿酒掃了一眼,除了臉之外都包裹著嚴嚴實實的不知,輕笑出聲。
“可是有隱疾否?”
“隱疾?”不知眨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眸,疑惑地問出口。
這個人真是有意思,居然天真到如此地步真不知道是無知還是沒腦子。
慕容卿酒笑出聲,“嗬。”
真是天真,可是我身邊的人不能天真,隻能是不擇手段。
不知,要知道。
活在所謂金碧輝煌的皇宮內的這些個龍孫鳳子都是腳踩萬具枯骨,手染紅塵情怨。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會有人在乎,縱使你是狸貓換太子的那個狸貓,但是隻要你的籌碼夠重,就會有人去賭。
我雖然落魄至此,可我的這雙手也是沾了人命的。
我不無辜,但我也不無惡不作。
隻有地獄是我的歸宿,但是還要再等等,我的事情還沒做完。
但是,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就算日後你悔了也無用,地獄總是要有人陪的。
思及,思緒回歸。
慕容卿酒嘴角卻泛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內侍啊,就是那種包吃包喝包住,富貴美人。功名利祿,都能握在手中的。”
慕容卿酒一步步誘拐著對麵的不知,對麵的人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慕容卿酒的誘拐,隻是思慮著。
“莫不是你想包養我?”
“噗嗤,哈哈哈。你果真是個妙人。既然你這麼想,那便是的。”
“如此,我便是你的內侍了。”
“……”
空氣突然安靜了,墨眸望著紫眸,黑中有紫,紫中有黑。
“咕嚕。”
慕容卿酒望著自己的肚子,嗯,很好。
不是他,那就是對麵的那個餓死鬼。
多年以後,不知知道因為這次的事情,讓慕容卿酒將他默認為是餓死鬼,竟然讓這事讓他丟臉至此。
寧願當初先喝飽一缸水,也不讓他的肚子唱的如此響亮。
可是,不知就是不知。
他可不知,現在的慕容卿酒心思如何。
“莫不是餓了,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慕容卿酒拍拍身上的破爛衣服,用袖子擦掉了殘留在臉上的血漬,勾唇一笑,笑靨璀璨,紫眸漣漪。
不知看著對麵隻到他胸口的幹癟瘦小的人,在剛看到他眼睛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眼睛很好看。
但是,剛剛他一笑,紫眸裏似乎有星辰大海,細碎星河,仿佛變成了勾人心魄的妖孽,心甘情願的為他作任何事。
“既然跟著我,那就跟好了。”
慕容卿雲走到門口很有規律的敲了敲破舊的木門,隨著敲打的震動,窸窸窣窣掉下來許多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