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欣福了福身:“奴婢已經逐一問過了,是佩荷。”
“把人帶上來。”慕雲歌閉了閉眼睛,忍住心頭那一口戾氣:“我要親自問問。”
佩欣出去,很快就將那個叫佩荷的丫頭帶進凝碧閣。丫頭年紀也有二十一二,一張胖臉堆著笑,隨著佩欣進了凝碧閣。不過,她隻是表麵看起來很是鎮定,在見到慕雲歌的刹那間,雙眸還是露出了一絲忐忑。
“就是你到主院報信的?”慕雲歌盯著她,緩緩道:“你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小姐,奴婢也是恰巧聽說了。”佩荷一聽慕雲歌語氣不對,立即緊張的跪了下來。
慕雲歌冷笑:“恰巧?那也未免太恰巧了一些!說吧,趙家給你多少銀子,讓你去主院傳信兒的?”
佩荷肩膀一抽,立即申辯:“小姐,奴婢沒有!”
“去搜。”慕雲歌壓根兒不聽她說,吩咐佩欣和佩英。
兩人也都是聰敏人,心思轉念,很快就明白這個佩荷多半是有問題。佩英對時局最為敏感,最先意識到,今晚夫人遇到的凶險多半是佩荷挑起的。以慕雲歌的性格,還能留她活命才真是奇怪。
佩荷渾然不知自己在佩英眼裏已經是個死人,猶自挺直了腰背,做出一副絕強委屈的樣子來。
很快,佩欣和佩英回來,將一包東西丟在她跟前:“你說你沒有,那這些是什麼?”
摔在地上的包袱裏有銀票、珠寶若幹,總麵額竟不菲,絕對不是一個丫頭的月俸能夠積累的。慕雲歌看向她,目光冷厲:“你還有什麼話說?”
“奴婢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一定有人想要陷害奴婢!”佩荷搖頭繼續否認。
她看著眼前這些東西,心仿佛被誰割了一刀,痛得厲害。
佩欣和佩英真不愧是凝碧閣的大丫頭,想不到眼睛竟這般毒辣,她這些東西可是藏得很好的,居然也能被她們翻出來。不過,翻出來又怎樣,趙大人說了,隻要她抵死不認,一口咬住是為了慕雲歌好,慕家誰又能怪她什麼?
慕雲歌將包袱裏的東西收了起來,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你以為隻要趙家還在,以後隻有你的好處,這時抗住我慕雲歌的威壓,就萬事大吉了嗎?你錯了,你的主子比你精明多了,可如今也隻能在刑部的大牢裏,坐聽趙家人的喊冤痛哭。他自身難保,哪有精力對付你一個小小的有司?”
佩荷微微一愣,還要再說,慕雲歌已懶得再跟她囉嗦。
認還是不認又怎樣,就憑著危害到肖氏i和弟妹這一條,慕家就絕對容不下她!
“將她關到柴房裏,明日變賣出去。”慕雲歌吩咐佩英:“你把人看好,死了,就不值什麼價了,對不住慕家當初買她進門的恩情。”
佩荷萬萬想不到,口口聲聲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的趙家竟會自身難保,不自覺就露了痕跡:“你騙人,怎麼可能?”
“還說自己是冤枉的!”南宮瑾就在旁邊,聽了這話,頓時大怒,一甩手中的馬鞭,一鞭子抽在她的背上。火燒一般的疼痛,讓佩荷驚呼一聲,趴在了地上。南宮瑾麵露鄙夷之色:“你是慕家的丫頭,為了點錢財,就做出這等背主貪利的事情來,真不是個東西!”
慕雲歌救治藺居正的恩情,南宮瑾沒齒難忘,昨夜的事情是真真讓她震驚。隻要一想到連小小一個丫頭也敢爬到慕雲歌的頭上去,她心裏就不是滋味。
佩荷被紅衣扭住,單手一提,便將她拎起,丟到了柴房裏。
南宮瑾的那一鞭子真是夠厲害,佩荷背上沁血,痛得連哭都迷迷糊糊,讓慕雲歌的耳根親近了不少。
陸令萱啞著嗓子說:“這些奴婢真是欺主,為了點蠅頭小利,竟這般無法無天。幸好義母沒事……”
昨夜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噩夢,讓南宮瑾和陸令萱都心驚動魄。慕雲歌便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陸令萱隻知道趙家人要害她,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盤根錯節的關係,聽得滿頭冷汗,握著慕雲歌的手,生怕遲一步她就會倒下。
南宮瑾沉吟道:“你那日傳信給我,要我帶兵去朱雀街,原來是這樣一回事。你也太冒險了些,要是我晚來一步,或者是讓王翦先一步發覺呢?”
“不會。”慕雲歌揉著太陽穴淡淡的應了聲:“總之,多謝你們,昨夜要是沒有你們,事情多半不會解決得如此圓滿。”
南宮瑾和陸令萱搖了搖頭,顯然不讚同她這樣客氣的言語。
折騰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因是沒有威脅,越發困倦。南宮瑾和陸令萱告辭離開,佩英和佩欣送兩人出去,慕雲歌則是吩咐紅衣:“讓喬公子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