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慕雲歌,許掌櫃便喜氣洋洋地笑道:“大小姐真是聰慧,剛才小的拿著衣服過來,一路上便有不少丫頭打聽,問這身衣服是不是錦繡莊的新樣式,什麼時候上市,可否提前預定呢!”
“你怎麼說?”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慕雲歌淡笑。
“小的不才,私心裏猜測大小姐讓小的捧著東西過來,也是誌在此處,剛才來的路上但凡有人問起,已回複她們是錦繡莊的新樣式,隔些日子上架。”許掌櫃小心揣測她的心思,接著說:“小的沒經大小姐準許,先接了二十來張訂單了。”
慕雲歌點了點頭:“明日之後,想必訂單會更多,許掌櫃有得忙了。”
“明日?為何?”許掌櫃想不明白,不過,經此一事,他對慕雲歌的信心又多了幾分,也不多問,明日自然會有分曉,拱手退下:“既然小姐這麼說,那小的就早去做準備了!”
送走了許掌櫃,佩欣將衣服收起來,這衣服如此漂亮,她忍不住摸了又摸:“小姐,明天陪夫人去上墳,小姐穿這一套好不好?”
“若非是要上墳穿,怎會挑的白色布料?”慕雲歌見她的傻樣子,不禁笑出聲來:“佩欣喜歡,我讓許掌櫃的多做幾身,咱們聽風築裏每個人一套,你說好不好?正好,今年開春也沒給你們置辦衣物。”
按照慕家的規矩,換季和過節,丫頭們也都能換一身新衣,今年忙碌,這事還沒來得及辦。
佩欣和佩英十分高興,佩欣跑著出去,不多時整個聽風築的丫頭們都聽說了,紛紛歡天喜地的進來謝恩。
慕雲歌吩咐佩英去一趟錦繡莊,按照聽風築裏的人頭訂製衣服,等丫頭們謝過了,又單獨留下了一人,和氣地笑著說:“冬青,你如今已來了我聽風築,名字得變一下。我院子裏的丫頭都是佩字打頭,你以後叫佩青吧?”
自從冬青出來作證沈靜玉殺人,肖姨媽頂罪自盡,冬青在賞梅庭裏也呆不下去,慕雲歌便趁機將她從賞梅庭調了來。
佩青謝過了她,她又說:“我院子裏如今有佩欣、佩英、佩蓮三個大丫頭,尚且還有一個大丫頭的名額,我很是屬意你,隻是院中丫頭多半不認識你,我怕你一來就做大丫頭,難免不能服眾,想讓你先從二等丫頭做起,你可願意?”
佩青喜道:“佩青願意!”
“你先跟著佩欣和佩英學規矩,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過兩天再來伺候。”慕雲歌柔聲說:“沈夫人的事情怕是嚇壞你了。”
當時佩青離肖姨媽最近,被那場麵嚇得臉都白了,聽跟她同住的小丫頭佩雲說,佩青晚上總是做噩夢。
佩青很是感動,跪地謝了她,躬身退出。
“這小丫頭是那日出來指證沈小姐的那個吧?”佩青剛退下,窗帷邊魏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慕雲歌抬起頭,果見魏時從窗邊走了過來,徑直坐下。
“嗯,是她。”慕雲歌不想多說佩青的事情,答了一句就略過,轉而問:“事情都辦妥了?東西呢,送到陳夫人手上了?”
“必須的。”魏時又多看了佩青幾眼,才扭頭輕笑:“安伯侯雖然一直身居金陵,可他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陳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她的宴會即使不大操大辦,來的高官顯要隻怕也是少不了。到時候事情揭發出來,保管仇家吃不了兜著走。”
“那就好。”慕雲歌點了點頭。
魏時靠近她,笑得不懷好意:“我剛剛來得早,可是看見你家鋪子給你送新衣服了,不打算穿給我看看?”
“隻有小孩子才一拿到新衣服就要穿。”慕雲歌白他一眼:“我十四了。”
“是啊,十四了,明年就可以嫁給我了!”她不提還好,一提,魏時更來勁了,笑得見眉不見眼:“等明年春暖花開,我定上門求娶。”
慕雲歌的心咯噔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時:“你若上門求娶,我便整裝待嫁。不過,四皇子,譽王殿下,你確定你的婚事自己做得了主?你可是皇上最為寵愛的皇子,分封親王指日可待,你的婚事關係國本,皇上會由著你的性子來?德貴妃娘娘會由著你的性子來?不說他們,就是裴家隻怕也不會同意吧?”
“我想娶誰就娶誰。”魏時雙眸寒光大盛,一股肅殺之意撲麵而來:“誰都休想安排我的人生!”
慕雲歌甚少見他這樣嚴肅,略微吃了一驚,心中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魏時說著,忽又痞痞笑著握住慕雲歌的手,將她的手背送到自己唇邊,落下一吻:“你什麼都不要想,安心等著做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就行!我有能力把一切都安排好,讓你開開心心地上花轎。雲歌,你相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