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臨沂真的是個教習先生嗎?回去可要讓暗影好好查一查!
慕雲歌聽完了唐臨沂的話,說冬青是目擊證人,頓時大喜,側身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悄聲吩咐:“師父去找冬青,讓她到茅房附近等著,務必要裝作害怕的模樣給人瞧見。”
唐臨沂輕笑:“放心,此時她就在屋子裏。”
慕雲歌得了承諾,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略微點頭,便道:“瑾然也到了該去習武的時間,這就跟先生過去吧。”
慕之召和肖氏沒有異議,慕瑾然又是個孩子,在此處也不妥當,大家都沒意見,目送他們離開。
兩人剛走,就見王倩蓮和嶽林英同時麵露古怪之色,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原因無他,兩人腹中一陣翻攪,同時放了個響屁,。
剛才她們都顧著擔心趙雅容,雖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這會兒不知怎的,這股不舒服的感覺更加濃烈了,竟接連又放了幾個屁,伴隨著這令人尷尬的響聲,一陣惡臭在廳中迷漫。
可兩人都顧不得尷尬,王倩蓮小臉上隱約密布細汗,緊咬下唇苦苦忍耐,看起來極為難受。嶽林英也好不到哪裏去,她肚子痛得厲害,小腹處好似被刀絞一般,難受至極,一股溫熱直衝菊花。
兩人抱著肚子團團轉,揪著肖氏身邊的玉珊,苦著臉不好意思地問:“請問,貴府茅房在哪裏?”
若非場合不對,這群丫頭隻怕都要笑破了肚皮,玉珊也是繃著笑說:“在這邊,兩位跟我來。”
慕雲歌等兩人走了,才含笑著掃了一眼佩蓉,佩蓉跟她目光相撞,隻覺得小姐的眼眸好像一灘深泉,幽暗不見底,那一抹微光更像暗夜裏不懷好意的幽靈,令人毛骨悚然,身子一顫,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隻聽慕雲歌不驕不躁地說:“你若是白梅,你會蠢到在賞梅庭殺人,還把毒藥藏到自己屋子裏?這院子裏的丫頭們大多去了慶功宴,隨便往誰的院子裏擱包毒藥,誰又會發覺呢?”
佩蓉硬著頭皮說:“許是她殺了人,心慌意亂,一時想不到呢?”
“說到殺人,”慕雲歌古怪的低笑:“倒讓我覺得白梅並非凶手,你們剛才見到白梅也瞧見了,她剛受了杖刑,屁股開花,路都走不穩。而趙小姐呢,趙小姐與我們一同在書院學習騎射,是五皇子親自教習,早已小有所成,手上的力道並不小,大家可以想見,一個傷殘的白梅怎敵得過趙小姐?”
“奴婢也說了,白梅是偷襲,從背後將趙小姐打暈的。”佩蓉豁出去了,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慕雲歌:“慕小姐這般不肯相信奴婢,是要存心包庇慕家的殺人犯,不肯還趙小姐公道嗎?慕小姐這麼做,就不怕夜半睡不著時,冤死的亡靈找上門來嗎?”
“我不怕。”慕雲歌看著她,笑意斂在嘴角。
佩蓉給她一噎,尤其見慕雲歌眸色暗藏挑釁,也不禁有些焦急,她暗暗告誡自己,決不可自亂了陣腳。
好在慕雲歌很快轉開了頭,將目光移向沈靜玉。沈靜玉垂著腦袋,並不與她對視,她也不知道沈靜玉究竟在想什麼、算計什麼。最終看向肖姨媽,隻見肖姨媽唇色蒼白,雙目有些微的失神,正盯著小榻上趙雅容的屍體看,她拉著沈靜玉的手指節發白,顯然不知不覺中用了力氣狠扣沈靜玉,奇怪的是沈靜玉也沒覺得疼,並未掙脫她的手。
這母女兩的反應倒是給了慕雲歌一個提示,讓她心頭的謎團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
原來她們三個人定下的計策竟是如此!
這是一個計中計:沈靜玉故意引誘白梅偷竊,由佩蓉負責製造機會讓白梅被發現,以慕雲歌的脾氣,白梅十之八九會被責罰。在慕家慶功宴上,肖姨媽用甘心草和苦蓮心下毒毒殺她和娘,再將這兩種藥粉藏在白梅的房間裏,同時,沈靜玉會引導白梅在宴會開始前去一趟夥房,讓傻丫頭張靈珊瞧見,而那個引誘白梅去夥房的人,自然是佩蓉……如此一來,人證物證都有了,大家就會以為是白梅懷恨慕雲歌從而下手,不會疑心到她們的頭上。
慕雲歌的眼珠飛快地轉動,一抹狡黠閃過,她附耳跟佩欣吩咐了幾句。
佩欣大喜,連連點頭,快步從賞梅庭離開,去往安置宴會吃食的夥房。不多時,佩欣帶著一個碗,再次回了賞梅庭。
一見到碗裏的東西,沈靜玉就暗叫了一聲: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