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在前拉,慕雲歌在後推,肖姨媽掙脫不了,腳下不情不願地往大門挪去。
玉玲早在她們開始動手時就先跑出去讓車夫準備馬車,此時正用得著。肖姨媽騎虎難下,隻得跟著肖氏和慕雲歌上了馬車。
“你在哪裏借的貸?”肖氏拉著她,義憤填膺地說:“咱們雖是女流之輩,也絕不能讓人隨意欺淩,這就找他們要說法去!”
肖姨媽心慌意亂,別無他法,隨口瞎掰了個地方。
那是一間大戶人家的宅子後門,也不知是哪一家。車夫將馬車趕到這裏,肖氏便領著肖姨媽和慕雲歌下車,帶著玉珊、佩欣等幾個丫頭前去叩門。不久,一個管家模樣打扮的人前來開門,見這麼多人站在門口,吃了一驚,疑惑地問:“兩位夫人、小姐,請問你們來趙府有何貴幹?”
“趙府?”肖氏狠狠地盯了一眼肖姨媽,後者心虛地低下頭,她才扭頭含笑問:“這裏不是楊府嗎?”
那管家笑道:“夫人定是記錯了,我們老爺是撫伯侯。”
這裏既是撫伯侯府,那就決計不是什麼放高利貸的!肖姨媽到現在還在對自己撒謊!
肖氏氣怒難言,差點背過氣去。
撫伯侯?慕雲歌暗笑,竟有這麼巧的事,這裏是趙雅容家的後門!
正說著,又一輛馬車在她們旁邊停了下來,華陽和吳雲義從馬車上下來,往這邊走來。
肖姨媽一見到她們,趕緊低下頭彎下腰,不動聲色地將自己往肖氏身邊藏,生怕被這兩個人看見。
肖氏見這兩人麵色不善,皺著眉頭,將慕雲歌拉到旁邊,給他們讓了路。
兩人報了名號,說是找趙雅容,管家的讓他們稍等,就進去通傳。不一會兒出來,手中拿了兩張銀票交給他們,回話道:“大小姐說不用見,這是給你們的。”
華陽接過來,不多不多,正是當初說定的數目,頓時喜上眉梢,跟吳雲義一人一張分了,折身就走。
慕雲歌早將肖姨媽的反應瞧在眼裏,這時才伸出手,將肖姨媽從肖氏身後扶正,揚聲詫異地問:“姨媽,你是不是冷,怎麼淨往娘身邊鑽?若是冷,車裏還備有一件披風,雲歌讓丫頭給你取來?”
她聲音清脆,帶著少女獨有的軟糯,果真吸引了華陽和吳雲義。
兩人雖沒聽清她說什麼,但隻覺得這聲音說不出的讓人舒服,忍不住回頭順著聲音瞧過去。
一回頭,就見肖姨媽又尷尬又緊張地立在那裏。
見到她,華陽就覺得又有樂子,大步上前,圍著她就笑了起來:“喲,沈夫人,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是不是這戶人家裏有什麼好東西,不幸被你看上了?”
“莫非慕家都讓你掏空了,再沒什麼能賣的,才把主意打到侯府來了?”吳雲義也哈哈笑了起來:“想不到沈夫人跟侯府還有關係啊,看來,欠我們的那七萬三千兩賭債,沈夫人一定是還得清的。”
七萬三千兩賭債?!
肖氏滿腹疑惑,瞪著肖姨媽,她竟又編了鬼話騙自己。
“回府!”肖氏一扭頭,轉身就走。這事她不管了,也管不了!
慕雲歌帶著一幫丫頭,也都跟著她上了馬車,肖姨媽從華陽和吳雲義的魔爪下脫離,也要上車,肖氏冷冷一笑:“沈夫人本事大得很,既有本事去賭錢,也一定有本事還清,哪用得著我操心,更用不上我慕家的馬車!”
她推開肖姨媽的手,車夫立即揮鞭,催著馬兒離開侯府。
如今,肖姨媽就直往著肖氏能心軟,替自己還了賭債,哪敢得罪肖氏,見她生氣,趕緊跟在馬車後小跑著追她們。
華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慕雲歌瞧,那小姐雖然年紀不大,可已是天人之姿,將來長大了必定是世間絕有的美人。
這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跟肖姨媽什麼關係?
他心中期盼,不肯輕易讓肖姨媽走開,將她拽了回來:“沈夫人這就走了,都不跟我們打聲招呼?”肖姨媽急切地想推開他的手,他又笑道:“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剛剛那個小姐,是不是你女兒?”
肖姨媽定住掙紮的手腳,心中猛地泛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隨即恐懼地往後縮:“不是,不是,你想幹什麼?”
“這麼維護她,還說不是?”吳雲義相當了解她,上前來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怪不得你寧願到處偷東西賣錢,也不肯把女兒來抵債,原來你女兒竟長得這樣漂亮!嘖嘖,換做是我有這樣漂亮的女兒,我也不肯的。”
肖姨媽更顯恐慌:“你們別亂來,錢我會還你們的,你們別動我女兒!”
“現在,我們又改主意了。”華陽哈哈笑道:“不要銀子,就要她!今晚,你把她送到素望巷最裏麵那間四合院來,咱們的帳就一筆勾銷!”
他放開肖姨媽,滿意地看著肖姨媽變得紅紅白白的臉蛋,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跟吳雲義遛鳥兒去。想到晚上便能得到那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兩個色胚嘴角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