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了三次,她還是有些半信半疑。慕雲歌那個狐狸一樣的丫頭,真的死了?想想,還是覺得太容易了一些!
“娘,看來肖清婉和慕雲歌是真死了。”周大夫人喜不自禁。
周老太太淡淡地說:“你懂什麼?慕雲歌要是那麼輕易就死了,周家也不會賠上聲名和三個孫女兒了。”
她想了想,對家丁說:“你說,出殯的時候就隻有幾個人抬著棺材上山?”
“是。”家丁怕她責怪,添油加醋地說:“奴才還特意去問了下,這是誰家的喪事,怎麼辦得不像樣。抬棺材的一臉害怕地說,他們家老爺不準聲張,讓悄悄埋了,說是得了傷寒死的,會傳染,要是讓官府知道了,家裏人都得不了好。”
周老太太又問:“你親眼看到死人了嗎?”
“看到了!”家丁的心一緊,他其實什麼都沒看到,但因為害怕周老太太,不得不違心說謊:“一口棺材大一些,裏麵是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女人;另一口小一些,是個漂亮的姑娘。奴才都見過,就是以前常來周家的慕家夫人和小姐。”
周老太太問罷,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周大夫人趁熱打鐵地說:“娘,你實在不放心,不如我讓梅姨娘去慕家那邊探聽消息?”
“也好。”周老太太終於笑了出來:“但願是好消息。”
得了周老太太許諾,周大夫人連忙退出來,讓丫頭去找梅姨娘。梅姨娘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很快遣了丫頭去跟雲羅探聽虛實。
雲羅按照慕雲歌所說一一回稟:“老爺現在什麼都聽羅姨娘的,羅姨娘說要是大操大辦讓官府知道了,定要說慕家有人染上了傷寒,指不定自己和老爺都要被隔離。老爺舍不得羅姨娘腹中的孩子,又怕羅姨娘受苦,隻好同意了。今天老爺一整天都在佛堂裏念經,說是要超度夫人和小姐。羅姨娘不開心,偏要陪著老爺去念經,老爺於心不忍,念了一會兒就作罷了。”
丫頭回稟梅姨娘,梅姨娘又一次不落地回稟周大夫人,傳到周老太太耳中,她這才相信了。
這次計劃成功,周老太太也顧不得急不急了,除掉慕雲歌就等於除掉了心腹大患,除掉了肖氏就除掉了她心中最後一點內疚,當即啟動了下一步計劃。
當天夜裏,聽說羅姨娘操勞過度,腹痛難忍,孩子險些保不住,慕之召心痛不已,為了安定羅姨娘的心,當晚就抬了她做了平妻。
消息傳到周府,周老太太終於暢快地笑出了聲來。
周老太太高興了,意味著她會幫自己在老爺跟前說好話,這段時間搞砸的幾件事情老爺或許都不計較了,於是周大夫人也很高興。
梅姨娘得到了羅姨娘的一大筆謝禮,腰包鼓起來,做人也有底氣,加上她被抬做了平妻,春風得意自不必說。
然而好景不長,梅姨娘沒有得意多久,一天晚上肚子在錦鯉池邊賞魚,不知怎的滑了腳跌落到了池子裏,當晚就去了。
慕雲歌聽雲羅說了這個消息,隻是輕輕一笑。
與狼共舞,梅姨娘的結局她早就料到,不用她動手,這人也活不成了。
佩欣咋舌:“小姐,周家也太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了,心術不正,難怪總想著法子害咱們慕家。”
“惡人自有惡人磨,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慕雲歌看透地一笑,扭頭問她:“玉珊額頭上的傷好些了麼,那藥可要一直用,不然會留疤。”
為了讓周家人相信,玉珊當時勇敢地撞了肖氏的棺材,慕雲歌心中感動她為娘的這份心,私下給了藥,讓玉珊用著。
佩欣點點頭:“已經給玉珊姐姐說了,她一直在用著,讓我謝謝小姐。”佩欣說著,想起當日玉珊的慘狀,忍不住又說:“小姐,這一次一定要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不然她們就沒完沒了了。”
“放心,過了這一次,她們想鬧也鬧不起來了。”慕雲歌意味深長地笑了。
死人,肯定是再也不會生事的了。
她想了想,又說:“你的堂哥又有事情做了。讓他找個機會,把梅姨娘是被人殺害的消息不著痕跡地透露給羅家人。相信羅家女兒剛做了平妻就被人殺了這件事,一定會引起羅家的興趣的。小了,訛詐周家一筆;大了,將周家告上官府都有可能。到時候,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可是這樣一來,小姐和夫人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佩欣有些不平。
慕雲歌笑道:“急什麼,在這裏住著挺好。而且,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在這裏完成,也隻能在這裏完成。”
算算日子,那個魏家人都想得到的奇人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