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樣的,奴婢守著廚子熬製,同一個鍋裏倒出來,趕著熱騰騰地分往各房。”玉珊肯定地說。
慕雲歌點點頭:“那就是說,大家都沒中毒,而羅姨娘中了毒,那麼毒隻有可能是在中途下的。粥隻經過了廚子,玉珊,雲羅和羅姨娘你們四個的手,對不對?”
大家都點了頭,表示慕雲歌說得有理。
“廚子是玉珊你一直監督的,嫌疑可以排除。那麼除了玉珊,最有嫌疑的就是雲羅和羅姨娘兩人了。羅姨娘不可能自己下毒害自己的孩子,那麼,”慕雲歌話音一頓,看向雲羅:“最有嫌疑的就是雲羅了。”
雲羅渾身一抖,張嘴就要反駁。
慕雲歌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轉頭隊慕之召說:“爹,既然玉珊和雲羅都是有嫌疑的人,那搜了玉珊的房間,不搜雲羅的就顯得不公平,對不對?”
慕之召微微頷首:“來人,去搜雲羅的房間。”
慕雲歌叫住搜查的人:“將雲羅房間裏疑似藥物的東西,全都一並帶過來,什麼都別動。”
很快,搜查的人回來,桌子上擺了一小堆東西。
慕雲歌走過去掃了一眼,幾副藥,沒什麼特別的,但她隻看了一眼,就笑了。
“小姐,搜也搜過了,可以證明奴婢是清白的了吧?”雲羅似鬆了一口氣,腰板也挺直了些。
慕雲歌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你急什麼?”
她舉起其中一包藥,遞給王大夫:“王大夫,這是什麼藥?”
王大夫打開看了看,麵色坦然:“這是一些調理經期的藥,沒什麼特別的。”
慕雲歌卻搖了搖頭,吩咐佩欣:“佩欣,去你房裏拿上次張嫂幫忙帶的治跌打的藥過來。”
佩欣應了一聲,飛快地回去取了來,放在慕雲歌的手心。
慕雲歌托著兩包藥確認了一下,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記錯。心中肯定了,她這才笑盈盈的說:“這是上次我養在馬場裏的小白從山崖摔倒跌傷,張嫂從城西那邊的榮景堂幫我帶回來的上好跌打藥。你們看看,有什麼不同?”
慕之召看了看,搖頭。
榮景堂三個字讓羅姨娘眉頭一跳,別開了臉,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慕雲歌見大家搖頭,打開了包藥的紙包,隻見包藥的紙包內側,印有“榮景堂”三個字。她打開雲羅房裏的藥,包藥的紙上也有“榮景堂”的印記。
慕雲歌這才笑著說:“我見這個紙麵熟,想起來是榮景堂的特點,這是給大家確認用的。現在,”她慢悠悠地打開從玉珊房裏搜出來的藏紅花藥包,隻見褐色紙張上,也印著“榮景堂”三個字,她笑了:“很不巧,我發現玉珊這包藥,也來自榮景堂。”
“三包藥都來自榮景堂,這也不能說明什麼。”慕之召眉頭緊皺,他覺察出今天的事情不簡單了。
慕雲歌笑著說:“是不能說明什麼,但這麼大分量的藏紅花,想來賣出這份藥的夥計一定會有印象,找出來一問,不就知道這包藥到底是誰買的了嗎?”
她話音一落,雲羅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布滿了驚恐和不安。
佩欣應了一聲,跟慕雲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當即去請榮景堂的夥計,不一會兒,就帶著兩個夥計到了慕家。
聽慕雲歌說明了來意,兩個夥計不約而同地搖頭,表示沒有賣出過這麼大分量的藏紅花。
雲羅緊繃的身子送了一些,悄悄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
“不過,這位姑娘我倒是見過。”忽然,其中一個指著雲羅說:“這位姑娘有段時間總來我們榮景堂抓藥,每次都是小的接待的,小的記得很清楚,這位姑娘拿的藥方裏有一位藏紅花。她大概抓了十來副藥,要是每副藥裏都將藏紅花挑出來,也差不多有這麼一份了。”
“那這位呢?”慕雲歌指著玉珊,讓玉珊抬起頭來讓兩個夥計看清楚。
兩個夥計都搖頭:“這位姑娘從沒見過。”
慕雲歌道了謝,讓人送走了他們。
慕之召聽到這裏,哪還有不明白的?他眼神陰狠地瞪著雲羅,一字一句說:“好,好得很!拿著慕家的酬勞,害我慕家的人,有本事得很呐!”
峰回路轉,雲羅慘白著臉,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神無助惶恐地看向床上的羅姨娘。
事已至此,羅姨娘已經明白,今日這個局被破了,被慕雲歌這個她一直忽略的對手破了!
“雲羅,我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羅姨娘眼淚滾滾落下,一咬牙,唯有棄車保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