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盡還要做這傻事,好好活著不是很好嗎?我救活你一次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了,可不想耗費精力再救你一次。”少年早就奪過匕首,拿在手中把玩著。舒墜兒竟絲毫沒看清楚少年是何時出手的,動作太快了。驚詫不已間,哪裏聽得見少年郎語重心長的勸說。
“喲嗬,這是南海藩國滿者伯夷出產的新月刀,用的材質是此國極為珍貴的避炎鋼,真是好東西,尤其是這種上品,好多年神州都沒出現一把。”舒墜兒看見少年對這把彎月愛不釋手,眼睛裏透露的光,像是要把這匕首吃了一樣。
“留給你也沒用,你也隻會用它來自殺,不好,不好,為了你的安全還是沒收了吧,讓我先給你保管幾年,等你哪天不想自殺了,再來找我,我再還給你。”那少年十分興奮找了一個理由,可以將這把刀據為己有,便看似很真誠的說道。
“保管,幾年,找我…”舒墜兒心裏默念著少年說出的這幾個詞,頓時一股怒氣湧上心頭,這才覺得腹部隱隱作痛,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礙於男子在旁邊隻得暗地用手撫摸至肚皮處,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真的挨了一刀,傷口現在已經包紮好了,手摸到一條長長的繃帶圍繞著自己的細腰不知道纏了多少圈。
“是你救了我?”舒墜兒狐疑的問道。
“這裏除了我以外,還有其它人嗎?”聽見小姑娘終於發現並僅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問題,少年這才覺得這姑娘沒之前想象的那麼弱智和令人討厭了。
“小爺我昨晚剛被關進來的時候,發現你躺在地上了,流了那麼多血,肯定已經成了死屍。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無意間眼睛瞥見你手動了一下,就動了那麼一下,當時可把小爺嚇壞了,心想如果還沒死,那麼地上的那些紅色的液體都是顏料嗎,很好奇就想檢查一下,摸了下你的脖子,發現果然沒死。不過這不是關鍵,最關鍵的還是小爺我醫術高明,就略微施了點小手段,便將你從鬼門關門前,不對是門裏麵拉了回來。還以為你會過兩天才能醒,還真小看了你,我也曾救過不少人,你卻很奇怪,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僅沒到一天就醒了,還能如此厲害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那…那你都看見了”
“看見了什麼?”
“我…”墜兒臉一下子又一片緋紅。
少年看見舒墜兒的麵頰一下子明白了。“準確的說隻看見了你一小部分身子,沒事,不傷大雅的,別放在心上,姑娘放心,我沒看不該看的地方。”少年若無其事的回答道。
“你…”舒墜兒聽聞此言,氣急敗壞,心口一陣絞痛。
“我是大夫,看也隻是看了該看的地方,大可放心我可沒壞你名節。”少年不得不說出了自己的職業。
舒墜兒聽聞少年說自己是大夫,覺得疑點很多,不是十分相信。不過昨天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按道理是不可能活的,便用手撫摸繃帶處,可以感覺到包紮的水平十分獨到不像門外漢所為。
“他可能真是個大夫吧”舒墜兒心裏暗暗道,頓時覺得自己剛才唐突了他。
少年從進屋起便看見屋內幾處箱子上有太子府的標誌。“你是東宮的人?”問這話時,眼神朝向床頭箱子上鐫刻的楊花標誌。
舒墜兒順著少年眼神的方向看去,知道他認出了東宮的標誌便回答道“算是替東宮辦事的。”
少年便盤問道“聽說這船上都是銀子,這麼大的船,還二十多艘,全都裝上銀子,天啊!這究盡是有多少?”
“有再多也全被賊匪搶了去,天大的禍事,暫且不管東宮會因此如何,我卻沒辦法活了。”舒墜兒不想讓崔府的事多讓一個人知道,身處這樣沒有挽回的危局,即使她知道自己和眼前的少年都活不了多久,也絕口不提半個崔字。
“既然都是是太子殿下的銀子,這事還是好辦的,我可以幫你把銀子從賊匪手中要回來。”少年說得十分輕描淡寫,雲淡風輕,感覺像是件很簡單的事。
“我們都是將死之人,你又何必說這樣的大話。”
“別總把死這個字掛在嘴邊,不吉利。”少年說這句話的時候離墜兒的臉十分近,墜兒都可以感覺到他鼻孔裏的氣息。
“把我的匕首還給我,現在我身陷賊匪的巢穴中,活著也會受盡侮辱的,早晚都得死,還不如早點解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