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裝飾櫃裏曾經擺滿了嫣之最重要的獎杯和獎狀。
二十四歲那年,她的畫作“逃離”以三千萬美金的天價被拍賣給了歐洲著名的收藏家。
二十五歲,未婚夫用五千萬將其購回,用作向她求婚的禮物。
所有的公眾號一寫到關於她的主題,無不用盡最美麗的辭藻。
這樣看來,她簡直就是瑪麗蘇女主角的最佳典範。
這讓嫣之時常懷疑,到底現在是夢境,還是過去才是夢境。
………………
媽媽因為生她,大出血過世。
外公走的早,是外婆含辛茹苦把媽媽養大的。
據說是受了刺激,心髒病突發也跟著去了。
那個稱之為父親的畜牲,酗酒賭博,一輸錢就回來打人。
這樣的生活一直維持到了她七歲的時候。
她偷了家裏僅剩的三百塊錢逃了出來。
那個夜晚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天很黑,街上一盞亮著的路燈都沒有。
她隻能憑著昏暗的月光往前走。
去哪裏,去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一直往前走,不停的走。
天很冷,風吹在臉上,吸到肺裏,鑽心的疼。
她拚了命的往前跑。
這路好像是永無止境的長,就像那天晚上深邃的夜空。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精疲力盡。
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她躺在牆角又冷又餓。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能夠對賣火柴的小女孩這個故事感同身受的原因吧。
不過她比這個小女孩幸運……也或者是……
不!
她至少活了下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孤兒院了。
之前發生什麼她一概不知。
孤兒院的爸爸說她很有繪畫的天賦。
在他的教導下,她十一歲就拿到了林海市繪畫大賽青少年組的一等獎。
她不會想到,這竟然會是她噩夢的開始。
“怎麼一個人坐在畫室裏,連燈也不開?”
“嘩!”
一瞬間,畫室裏的三十六盞射燈齊打開。
突然而來的強烈光線,照的沈夜眼睛生疼,隻能閉上眼睛再用一隻手去擋著。
有一會兒功夫,她才逐漸的適應了這樣的光線。
“對不起,我不應該突然之間把所有的燈都打開的,你眼睛還疼嗎?”
眼前這位西裝筆挺,四肢修長的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秦朗。
他比鄢之大十三歲,是個享譽世界的藝術家。
也是資助她學習美術的長腿叔叔。
他永遠是那麼溫柔,那麼紳士。
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哪怕是呼吸的節拍,好像都提前在腦子裏做了千百遍的運算。
不多不少,優雅的像個機器人。
這種優雅也延續到了他的外表。
你很難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皺紋。
從五官到體型都標準的像是cg建模的產物。
但從氣質上你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不是個二十啷當的毛頭小子。
但是你卻很難猜出他具體的年齡。
秦朗:“怎麼了?眼睛還難受嗎?”
秦朗的聲音溫柔極了,像是克什米爾的羊絨圍巾,又像是三四月份早春時節的微風。
嫣之:“哦,沒有,就是有點舍不得這裏。”
大學是在北京念的,也去法國留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