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可惡!罪無可恕!
柯傲天攥緊拳頭,繃著身體出了房間,安靜的從兒子房間拿走了蘋果,從廚房拿出了排骨默默地出了家門。
騎著自行車,帶著肉骨頭與紅富士直接到了兒子的托兒所,距離放學的時間還早,柯傲天隻是蹲在牆角抽煙,一根接一根,很快,一包煙空了隻剩下腳邊的一堆煙蒂。
接到兒子時,柯傲天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季梵說他斷子絕孫是什麼意思?阿川不是他兒子?
柯傲天心裏臭哄哄、亂糟糟的。
“爸爸,你怎麼來接我了?我媽呢?”
柯傲天看著疼了四年的兒子,心口真痛,良久,他說:“爸爸今天下班早就直接過來接阿川了,阿川高興嗎?”
“當然高興,阿川最喜歡爸爸和媽媽一起來接阿川了。”
柯涼川坐在自行車上,柯傲天推著自行車猛地停住了腳,這時,柯涼川眼尖地發現了他媽媽。
“媽媽!”
柯涼川喊了一聲,柯傲天抬頭,看見季梵與柯家俊並肩走來。
三人對視間,季梵明顯地愣了一會兒,也落下柯家俊好幾步。
柯家俊走到跟前,挑了挑柯涼川的下巴說:“川兒子,今天在學校乖不乖?”
柯涼川不喜歡柯家俊的靠近,連忙別過頭靠向柯傲天的懷裏,在他小小的人心裏,這個柯家俊每次來他們家都是蹭吃蹭喝,非常討厭,今天一定也是看他爸爸買了好吃的肉骨頭跟來的。
川兒子?平日柯家俊一直這麼叫,柯傲天沒覺得不妥,此刻他明了,人家叫的是他的親兒子,隻是他和季梵新婚的日子裏夜夜在一起,兒子是……
“哥,嫂子喊我過來吃飯。”
柯傲天悶聲:“嗯。”
這時,季梵走近,柯傲天盯著她,季梵頭皮發麻,雖然柯家俊這一個月來十多天都是在她家吃的晚飯,可來接孩子還是第一次,還被柯傲天撞見了。
季梵心虛地問:“傲天,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嗯。”柯傲天應,怪異的氣息在三人之間流轉,柯傲天緊盯著季梵,很久才說:“我晚上還有一個飯局,可能回去很遲也可能就在宿舍住了。”
季梵怒:“又有飯局?你自己看看這一個月你在家吃過幾頓?”
柯傲天懶得解釋,甚至連看季梵一眼都煩,抱下兒子,拎下車頭掛的排骨與紅富士遞給季梵,季梵不接,柯傲天將肉與蘋果塞進兒子手裏,推著車子掉了一個屁股離開了。
除了家與工廠,柯傲天沒有第三個活動場所,偏偏這個時候對於那兩個地方他都不想去。
漫無目的地推著自行車流浪在街頭,繁花的城市裏卻沒有他的一處容身之地。
“呦,這不是那個三無老板嗎?”
“還真是!”
“真不愧是三無老板,竟然騎自行車!”
……
擋在柯傲天跟前的是徽城有名的四公子,陸家大少與冷家大少、小少合稱安城三少,四公子地位低於三少,不過盛名在此,他們想要橫行沒人敢說直行。
柯傲天繞開路線,四公子又跟著圍住他。
“呦,之前不是進我家求我爸給你一份訂單嗎?怎麼今兒個見了我縮進烏龜殼了?”
……
眾人嗤笑聲充斥在柯傲天耳裏,隱忍了一下午的憤怒在他抬手間一拳毀掉了麵前人的門牙。
四公子出了名的團結,出了名的不嫌事大,出了名的拿錢了事,所以三兩拳的交涉下,柯傲天被打趴在地一動不動。
“你們又在欺負人!”冷書與朋友喝咖啡出來,一眼看到四公子又在以多欺少、以強淩弱。
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四公子連忙轉身笑臉相迎:“冷小姐,你誤會了,這個人走路不長眼撞掉了齊哥的門牙,我們才揍他的。”
冷書看了眼,冷冷地說:“你們把人家打的夠嗆,這件事該到此為止了。”
冷書陳述的語氣,四公子識趣地說:“是,冷小姐說的是,要不我們請冷小姐唱歌去?”
“不用了,我大哥在前麵等我。”
冷書搬出她的大哥冷瀟,四公子一聽,就算垂涎冷書的美貌也不敢有所行動了,冷瀟出了名的寵妹妹,早就放出狠話誰敢覬覦他妹妹,他會讓他見不到第二天的朝陽。
唯一的途徑就是先在冷瀟麵前自我介紹,等他麵試合格才有機會約見冷書,地點僅限人多的餐廳,時間僅限青天白日。
四公子齊聲:“冷小姐慢走!”
冷書啟齒:“你們先走!”
四公子瞬間退的沒影,冷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冷書待他們離開才走近躺在地上的男人,“你可以自己起來嗎?”
柯傲天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說:“我沒事。”
竟然是柯傲天?冷書緊皺眉頭,打的這麼狠!“送你去醫院吧?”
“我沒事。”柯傲天站起來,搖晃著不穩的身子走向馬路邊,扶起倒地的自行車,推著往前走。
冷書放心不下,緊跟著他往前走,一直到了一處小公園,柯傲天找了一塊草地,自行車隨意一丟,他的身體也很隨意地往草地上一躺。
冷書站在草坪外圍,看著柯傲天,她不知道他遇上了什麼困難,不過陪著他是她能做的事。
柯傲天:“綠綠的草地,真綠!”
冷書汗顏,草地可不是綠的。
柯傲天躺著一動不動,冷書站久了很累,也踏進了草坪裏,挨著柯傲天躺了下來。
柯傲天扭頭問:“你怎麼還不回家?”
冷書沒回答,她陪他啊,這麼明顯的事還問啊。
柯傲天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又問:“你在關心我嗎?”
也是,冷小姐心底多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他堂堂七尺男兒卻靠一個弱女子出麵保護,活的真窩囊!
也難怪季梵天天和他吵了,他什麼也滿足不了她,金錢沒有權利沒有,連最起碼的生理需求也沒讓她爽過,想想還真諷刺!
柯傲天苦澀地笑了笑,“你回家吧,這裏不是你該躺的地方,不配你的身份。”
“我沒有身份。”冷書淡淡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