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還記得她那羞紅的臉,當年的她二十不到,今年的她二十二歲,到了合適的婚齡,所以他出現了。
老成的陸彥北明白,他的婚姻必然是家族安排,如果這份安排裏有那個敢壁咚他的女人絕對是錦上添花。
冷書蹙眉,“心不是熱的那不是死人嗎?”
“伶牙俐齒!”陸彥北淺笑,抬手間拿下冷書肩頭的一片玫瑰花瓣,方才在大門口沾上的。
拿捏在兩指間的花瓣被陸彥北轉放在了冷書的胸前,胸前銀色的胸針上多了一抹紅,讓白色的長裙亮了一個色係。
“很好看。”
陸彥北讚美道。
不知是誇花還是誇人?冷書微蹙眉,一閃而過,而後莞爾一笑,“謝謝陸少!”
冷書腹熱心煎,湛藍色男人不知所蹤,而她又被陸彥北給羈絆住了,脫不了身。
陸彥北早已看出冷書的猴急猴急樣,說實話他也疲於應付這種宴會,不過看著她心急火燎的,他反而不想早早離開了。
“冷小姐有急事?”
陸彥北明知故問,甚至他在心裏設想了她怎麼回答,‘對呀,你真聰明。’
她應該就是這麼直接,就像當初壁咚了他,還格外開恩地放下豪言:“論吃虧,你占了便宜了。”
這是什麼邏輯?吃虧占便宜不分男女。
冷書嘴角一抽,“對呀,你真聰明,既然你知道我很忙,那陸少實在抱歉了,我離開了。”
冷書說著就轉了身,陸彥北抬手抓住了她的指尖,柔軟無骨。
冷書躬起眉頭,又不著痕跡地抽回手。陸彥北無辜地笑言:“冷小姐受家父囑托要招呼我吧?”
冷書犯難了,確實是,雖說她不會成為聯姻的犧牲品,可也不能無緣無故得罪陸家大少,給她爸爸、哥哥們帶來麻煩。
“是,陸少提醒的是。”
冷書回過神,麵帶禮貌客氣的微笑看著陸彥北。
陸彥北沒多話,看著她水潤潤的眼睛似剔透的黑葡萄晶瑩,又見她的紅唇如櫻桃一般可口,明明不施粉黛,卻美的精致。眉目間的小動作快而短,他捕捉的特別有意思。
還真賞心悅目!
“陸少想吃點什麼?我給你代勞?”
“你看著夾吧,我相信冷小姐的品味。”
品味?冷書說不出陸彥北給她的到底什麼感覺,反正就是覺得陸彥北把話說的很漂亮,明明是恭維卻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就像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
冷書隨意地夾了一份糕點端到陸彥北跟前,陸彥北接過,拿著銀叉吃了一小口,“不錯,冷小姐眼光很獨到。”
冷書受之無愧,她的品味一直很好。
兩個人對立地站著,時而說上一句話卻也不顯無聊,當然,這隻是陸彥北的感受,冷書一顆心吊在了半空中,她的湛藍啊……
你的眼中隻有她,奈何她的眸中隻有風景!
“冷小姐,謝謝款待。”
冷書再一次走神中,陸彥北提出了告辭,冷書求之不得,更想鳴炮慶祝一番。
“應該的,還請陸少不嫌棄小女子招待不周。”
陸彥北直言:“確實招待不周,下次請我吃飯就當賠罪了。”
冷書頓在唇邊的笑意冰封了,這個陸家大少……
算了,好感為零了!
“好啊,就怕陸少沒時間陪我耗。”
冷書敢說便敢當。
“我等著你的飯。”
陸彥北從冷書跟前路過,停在比肩的位置,又補了一句:“冷小姐言出必行吧?”
“冷家的名銜至於賴你一餐飯!”
“那就好!”陸彥北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離開,臨走還與冷昊楓交談甚歡,總結成一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很鍾意你女兒。
冷書站在一旁,裝聾作啞。
趁冷昊楓送陸彥北出門之際,冷書趕緊找人,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怕被別的公子哥搭訕,又怕被爸爸逮住了問東問西,冷書趕緊溜了。
月明星稀,清亮的風吹起長裙,宛如誤洛凡塵的仙子。
猛地,冷書隱隱約約聽見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有磁性,相似重力在吸引,冷書一步步走向聲音的來源方。
“誰在哪裏?”男人的聲音。
冷書嚇了一跳。
男人從風信子花叢中走了出來,邊走邊對手中的手機說:“掛了。”
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冷書有些歉意,她打擾了他吧。“我不是有意偷聽,隻是碰巧路過。”
男人走近,沉穩地說:“沒事,但願我沒嚇倒你。”
“還好。”冷書說,猛然間,她瞳孔放大,這不就是她找了一圈沒找到的湛藍男嗎?
“你也來參加宴會?”
冷書問,發現多此一舉,純粹沒話找話。
“是,我是受冷老爺邀請過來的。”
冷書微微一笑,仔細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身材偉岸將西服撐的熨貼,古銅色的肌膚在月光下沉俊,五官分明而深邃,像極了古希臘的雕塑。
如此一個注重細節的男人,一定是個上乘男人。
冷書好奇地問:“那你怎麼躲這裏來了?”
“屋裏有點悶。”男人實話實說,麵對前來搭訕的冷書,他刻意地拉開了距離。
冷書再次勾唇而笑,“你叫什麼名字?”
“柯傲天。”
“柯傲天!這名字霸氣!”冷書讚美道。
柯傲天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爸媽對我期望太高。”似有分自我調侃的韻味。
冷書越看越合心意,這男人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從身型五官到談吐,都是她的款。
“你怎麼不問我名字?”冷書反問。
不是她對自己美貌的自負,事實就是隻要見過她本尊的人都會主動打聽她的情況,想和她套親近。
而柯傲天不一樣,客客氣氣的。
“你是女孩子家,我不方便問。”
柯傲天說著,這才仔細地看了麵前的女孩一眼,大驚失色道:“冷小姐,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