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天:“對不起,冷夏小姐!你已經給顧墨先生帶來了困擾,名譽上受到了極大的損害,你想辯解也晚了!我們提前打電話隻是告訴你這件事,能解決最好,如果解決不了,我們法庭上見。”

電話掛斷,沒有一點客氣之言。

What?法庭?冷夏恍惚地看向天空,幾朵白雲悠閑地飄來蕩去,天空也是海洋的顏色,很透徹,隻是她的心一片荒涼。

他憑什麼起訴她?

聽說打官司很費錢,律師也難請,顧墨那麼有權有勢,和他打官司,她有贏的可能性嗎?

冷夏想到這裏,立馬給剛才的律師打電話,她現在別無所求,隻要他們不起訴她,什麼都好說。

電話接的很快,冷夏直接說:“除了上法庭,有別的方法解決嗎?”

“有,你可以通過取消影響、恢複名譽的措施進行補救。”

“好,我要怎麼做?”她已經欠了顧雨澤家一個祖傳玉鐲了,她的每一分錢都很重要,禁不起折騰。

律師再次看向顧墨,讓人生畏的臉,哪怕閉著眼,也是寒氣逼人。他對著電話說:“以公開的方式向顧墨先生道歉。”

顧墨闔眼靠在椅子上,耳邊是律師張小天的聲音,還有冷夏怯弱的聲音。

幾個小時不見,她就慫了?早上摟著男人從他麵前過時,不還是理直氣壯、談笑風生嗎?

“那我怎麼公開?”冷夏快哭了,她感覺她的日子苦透了。

“如果你不會的話,我方可以代勞,不過需要你的簽字同意或者正式的口頭錄音授權為證。”

“好,錄音吧。”冷夏想也沒想地答應了,她隻想早一點與顧墨撇清關係。

“請稍等!”張小天點開錄音筆放在手機邊,說:“冷夏小姐,你可以說了。”

冷夏拿手背擋住快流出淚的雙眼,“等等,你先教我怎麼說吧,我不會……”

她什麼都不懂,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律師。眼淚從手背滑了出來,滴在地麵上,一滴,兩滴……

張小天教了一遍後,冷夏深深地吸著氣,控製著哽咽的聲音說:“我是冷夏,我很抱歉,損害了顧墨總裁的名譽權,我在此道歉,懇求顧墨先生的原諒。”

冷夏說完掛了電話,顧墨這是逼她離開徽城嗎?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這片土地承載過她所有的委屈、心傷,還有那為數不多的小幸福。

他為了白雪兒,還真對她下狠手!

冷夏咬著唇,小聲的啜泣變成了蒙臉大哭,“顧墨,你混蛋,你欺騙我的感情,你還要踐踏我的自尊……你到底還要我怎樣?是不是要逼瘋我……”

不愛她了也不必要毀了她,她也是媽生出來的,有血有肉有心,會痛啊!

“啊――”,冷夏抱著頭對著腳下的大地吼著。

從飯店出來的顧雨澤聽到冷夏的聲音,直接跳過綠化帶,來到冷夏的身邊。

纖細的身姿包裹在寬大的羽絨服裏,顯得更加的瘦弱,披散開的頭發隨著肩膀頭的顫動而擺動著,放肆的大哭酸了他的心。

他怎麼舍得她難過成這樣?!

“小夏子……”顧雨澤蹲了下來,攬過她的後背,將她摟在胸前,“小夏子,別怕,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忘了他的。”

顧雨澤以為冷夏這麼傷心隻是因為剛剛邢飛羽的那通電話,他很自責,如果他不好奇,沒擠邢飛羽那張桌子,冷夏也就不會觸景生情如此傷心。

他悔不當初,隻能抱著冷夏任由她哭。

北風悄悄地停了,好像見冷夏如此痛不欲生,也不忍心給她添凍。

冷夏哭了多久,她沒概念,隻知道哭到後來,腦殼痛,痛的一句話也不想說。

顧雨澤一句話也不多問地送冷夏回了家,用他那黑暗料理的廚藝做了兩菜一湯喂養了冷夏。

他夾什麼,她吃什麼,也不會埋怨他做的菜太難吃。

直到冷夏睡著了,顧雨澤才躺進沙發裏,依舊的後悔,他就是腦袋瓜裏進了水,為什麼要知道冷夏介入顧墨與白雪兒的愛情,還是白雪兒介入了冷夏與顧墨。

顧雨澤一點睡意也沒有,隻是,在他出冷夏臥室門時,冷夏睜開了眼,她怎麼睡的著?

躺了很久很久,冷夏下了床,擰開了客廳的小台燈,顧雨澤第一時間坐了起來。

“小夏子,你不困?”

“彎彎,陪我看會電視吧。”

顧雨澤立馬打開了電視,騰出沙發正中間的位置讓冷夏坐,“想看什麼電視?”

“會讓人笑的電視,我就想好好地笑一笑。”

顧雨澤:“好。”

二十分鍾後,冷夏依舊板著臉,她開口說:“彎彎,換個恐怖片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