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外麵的雪越下越大,我得趕緊回去,不然高速封路,影響明天的會議。
你要乖乖吃飯,能拍的戲就拍,不能拍的別委屈自己,你要記住我能養你。
愛你的顧墨”
白雪兒死死瞪著顧墨的手跡,一口氣撕碎便條,還不解恨地推翻了一桌子的菜肴,趴到床單上抱頭大哭。
顧墨回到徽城時,天剛亮,大冬天的,早起的人很少,整座城市都是安安靜靜的,顧墨放緩了車速,漫無目的地沿著大路朝前開。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到了冷夏家門口。既然來了,就聽她解釋一句吧。
顧墨坐在車裏,麵朝著冷夏家的大門,窗戶上映著燈光,看來她已經起來了。
顧墨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根煙,他知道他現在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但是心煩時總會不自覺地抽一根,哪怕隻吸一兩口,他也要浪費一根煙草。
旭日從地平線上一點點爬起來,輕柔的光照在車頂,顧墨單手撐在玻璃門上,陽光折射過來,俊朗的臉頰上漾著迷人的光暈。
車窗之下,七根煙蒂靜悄悄地躺在地上。
屋內,冷夏煮好了稀飯,炒了點蘿卜絲,這是顧墨曾做過的,她每天都炒一點,隻是最後都進了垃圾桶。
她怎麼練習也炒不出當初吃起來的味道,就像她怎麼喜歡顧墨,也不可能擁有他的愛一樣。
“彎彎,懶蟲。”冷夏很快摒棄負能量,轉移注意力到顧雨澤身上。
冷夏拉著顧雨澤的耳朵,沒能叫醒他,淘氣如她,抽過一張紙巾輕輕地劃動著顧雨澤的鼻尖。
“阿嚏!”顧雨澤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才幽幽地睜開眼,對上咯咯笑的冷夏,眉眼彎彎,就像月牙兒一樣清涼,能撫平人心的躁動。
因為是冷夏早早叫醒了他,他才沒有起床氣。
“吃飯了。”
“幾點了?”顧雨澤從沙發上爬起來,揉著酸脹的胳膊肘與頸椎問冷夏。
他長期對著電腦,有多累他自己清楚,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工作,不僅僅是愛好,也因為自由,冷夏需要陪時他可以立馬出現。
“六點半。”冷夏說。
“What?六點半?小夏子,你果然很愛我,你知不知道我一般九點起床,遲的話下午才起。”顧雨澤嘴上埋怨著,腳已經踏進了衛生間。
“你這作息時間不對的,人的生物鍾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這是拿身體開玩笑!”
顧雨澤可憐地回頭看了眼跟上來的冷夏,“砰”的一聲,把冷夏關在了衛生間門外。
“小夏子,你家馬桶該換了,多少年了?”
“你家馬桶才要換呢!”冷夏叉著腰回道,每次和他說作息的問題,都會被他拐到別的話題上。
顧雨澤洗完臉出來,冷夏已經擺好了碗筷,顧雨澤直接過去用手揀了一根蘿卜絲放進嘴裏。
冷夏擠兌道:“上廁所洗手了麼?”
“我自己的,不嫌棄。”
冷夏扶額仰天長歎,得虧他們倆胃口都好,不然啊,別說早餐了,就是午餐也吃不下。
“彎彎,你得改改,不然會沒女朋友的。”
“沒就沒,大不了每天掐著飯點來你家,放心,我會自帶碗筷小板凳。”
一大早就貧!冷夏沒好氣地說:“趕緊吃。”
“嗯,這蘿卜絲好吃,超級好吃!”
“有那麼超級?”
“嗯嗯。”顧雨澤瑉著嘴嚼著蘿卜絲,冷夏驀然懂了,顧墨的蘿卜絲深入她的心,不是因為她冷夏做的不好吃,隻因為那是顧墨做的。
每個人都得對一味下飯菜,顧墨是她的,她是顧雨澤的。
顧雨澤吃了兩碗米粥才放下了碗,臨了還得寸進尺地說:“明天還得炒份蘿卜絲,我要是沒起來,你就送我家去。”
“你大爺的!”大清早的就拿她當丫鬟使。
“我沒大爺。”顧雨澤賤兮兮地回。
“今天陪我去趟市裏。”
“幹什麼?”
“麵試!”冷夏把碗放進水池,朝房間走去,顧雨澤一麵問著話,一麵擼起袖子進了廚房。
做飯的是冷夏,刷鍋的隻能是他。
“小夏子,我就知道你牛,昨天剛投的簡曆,今天就有公司麵試,那得多高的才華才能撐起啊!”
換好衣服出來的冷夏依在廚房的門板上,“彎彎,你能不能少誇我幾句?”
這誇的沒譜就是拍馬屁了,多虛偽。
“那不行,我隻能誇你,誇別人,那是耍流氓,會挨揍的。”
算你狠!冷夏辯不過顧雨澤,隻能躲進沙發裏清淨清淨。
顧雨澤刷碗賊快,冷夏沒少說他沒洗幹淨,還放狠話說吃飯前必須重洗,但是每次都放心顧雨澤不坑她,直接盛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