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趕回去。”
顧墨聲音沉沉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這讓邢飛羽隱隱不安。
什麼意思?難道他能代替顧墨出席會議?他沒那麼大的膽子啊,他會在股東們的譴責中毀滅的。
“總裁,要不我留下照看冷秘書?”比起替顧墨開會,看護病患要簡單的多,況且冷夏這人挺好相處的。
“你會?”鋒芒畢露,冷臉如風雪之巔的利刃。
邢飛羽心裏咯咚了一下,他這是闖禍了吧?不過,他不會照顧,顧墨就會了?懂醫術麼?
當然,這些也隻能擱心底想想,真的說不出,縱然顧墨借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說。
“回房休息吧。”顧墨軟了些神色,淡淡地看了眼邢飛羽,邢飛羽怎麼突然搞定了那些老頑固,他不想追究,眼下是冷夏的病比較重要。
今天,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這次大範圍的流感,很多學校已經停課了,各大醫院是人頭攢動,甚至有醫生因為高負荷工作昏倒了。
顧墨坐到床邊,盯著漸漸消瘦的冷夏,憐惜不會從嘴巴裏說出來,卻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他的眼神直而熱,多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冷夏醒過來時,隻覺得胳膊好麻,動了動也沒知覺,轉過頭一看就懵了。
顧墨正抱著她的胳膊呼呼大睡,要不要臉?她一個弱女子架得住他的力氣?難怪胳膊都不能動了,純粹顧墨壓的。
冷夏扯了扯胳膊,沒扯動,想到她自己為什麼躺床上了,冷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今天醫生說的話很清晰,就是舊疾沒好清,又感染了時下盛行的流感!
這都是顧墨的錯,不帶她來這裏,她也不至於受這份罪。
顧墨在冷夏扯胳膊時已經醒了,隻不過他抱著冷夏的胳膊睡了過去,他要解釋是無心的,恐怕冷夏也不會信,畢竟是他不請自來地進了她的房間。
所以,他隻能繼續裝下去了。
冷夏扯了半天後放棄了掙紮,顧墨從昨夜一直在照顧她,又累又困在所難免,一隻胳膊而已,就當借給他當枕頭了。
回頭不能忘了讓他付點辛苦費,多攢點錢,她要衣食無憂,可以想走就走。
“為什麼要照顧我?”
冷夏突然說了一句,嚇的顧墨心虛不已,她知道他裝睡?
“我這人念舊,也不愛記仇。”
為什麼要對她好,又不能愛她,給她想要的一個家。他給的傷害,她會忘的很快;他的好,她會戀戀不忘。
難道還想讓她努力壓製的心再次死灰複燃?
不能這樣啊……他是閨蜜的男朋友。
顧墨心想:我也不想記你的過。
“因為剛好遇見你,留下……”來電鈴聲響起,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很空曠。
冷夏聽著這聲,白雪兒的麵孔不自覺地跑到她跟前,處於本能的回避反應,冷夏“嗖”地抽走了胳膊,視顧墨如豺狼虎豹。
鈴聲這麼大,他想裝也裝不下去了,他抬起頭時,冷夏已經側過了身體,背對著他。
顧墨看著雪兒的來電,輕聲走向房門出去了,隨著關門聲響起,冷夏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圓形燈罩出神。
心,這玩意真的很可怕,一不小心,就控製了她這個人。
顧墨站在走廊盡頭,看著暗下去的來電,回撥了過去。
白雪兒軟綿綿的聲音傳了過來,如當頭一棒敲在顧墨的心頭,他剛剛在冷夏房間都做了什麼?他有女朋友的人為什麼要去招惹冷夏?
“雪兒。”
“顧墨,想我了嗎?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顧墨有些心虛,他並不是一個謊言滿天飛的人。
但是他真的需要時間,與白雪兒磨合磨合感情。
可白雪兒太忙了,他來不及與他纏綿。
“在忙什麼?”
“項目考察。”
“在哪裏?”
“寧城。”
“現在還在忙嗎?”
白雪兒的聲音輕柔地淌過來,顧墨有些難以啟齒,他說謊了,他並沒有在忙,他一直在陪他的秘書。
這一點說出去,沒人相信他和冷夏之間是清白的。
“還好。”
“嗯,那你注意休息,好好吃飯,我過兩天會有兩天假,我回徽城看你。”
“過兩天?”冷夏的病不知道能不能康複,醫生說需要一個禮拜左右,加上她原本就有肺炎,還沒好清。
“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顧墨急迫地撇清,“雪兒,我有些忙了,晚點聊。”
顧墨匆忙地掛了電話,從商這些年,他從沒有這麼慌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