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萱當然就跟著起身,還好奇的問:“小侄子哪去了?”
馬鬱紅擺擺手:“不用管他,指不定就是去隔壁玩去了,到飯點聞著香就回來了,這小子,家裏數他最貪吃了。”
裴亦萱怎麼著也算得上是廚房常客,主廚都當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就別說現在這打下手的活了。淘米啊,洗菜擇菜啊,那都是幹脆利落又能保證質量。
“你這在外頭還真是沒白呆啊,不錯,這些活計做得還是挺順手的,而且還做的挺好的哈!”馬鬱紅邊切菜邊誇著裴亦萱。
裴亦萱也不謙虛:“那是呢,我這幾年自己在外頭一個人住,吃喝拉撒睡都是自己管自己的,所以啊,怎麼著都把自己給練出來了啊!不然能怎麼辦,自己選的路,半途中折回去?那得多丟人啊!況且那個時候,我還和我爸在那僵著呢,怎麼就會輕易回來嘛!”
馬鬱紅哼了一聲:“哼,要我來說啊,你這臭丫頭還真是不識好歹的。當時你堂舅被你氣的,在知道你媽她們擺著家裏幾個大哥給你在外頭買房子,還數落了你爸呢!當時啊,他們就覺得,應該要讓外頭的苦啊,把你逼回來。”
“可是你爸心裏其實不知道多疼你的,哪裏舍得哦,一邊應和著家裏這幾個堂舅堂姨,一邊對你媽給你買房的事睜一隻眼閉一眼的。其實吧,他心裏哪裏就好受了?可是沒辦法啊,他們可不就你這一個女兒,再氣最後還不是舍不得。我問問你啊,你這次回來,你爸是不是沒動手打你?”
裴亦萱一愣:“打我?沒,沒有啊……”
“我就知道吧,你爸怎麼會舍得下手?你都不知道你才走那幾年,你爸被你氣的啊,三天兩頭就往這邊跑。你外婆還在世的時候呢,他跟你外婆兩個啊,就坐在你小時候睡得那屋,嘮嘮叨叨地說的全是關於你的事。”
“後來你外婆去世了,他就跟我們說。別人說他一個慈善協會會長,老是跑到咱們這山溝溝裏,估計是躲著外頭那些個送禮求他辦事的。你媽跟我說了,當然有這個原因,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他想你啊!”
“你媽呢,聽說還跟著你舅媽去過你那幾次,好像那時候你還在讀大學吧?可你爸就不行啦,他哪裏拉的下臉麵啊……” 馬鬱紅絮絮叨叨的,跟裴亦萱說了好多,全是關於裴清的。
都是他們這些外人看在眼裏的,裴清作為裴亦萱的爸爸,這些年來對這個任性的女兒的思念和疼愛。
裴亦萱後麵聽的時候,已經搬著小板凳,坐在灶邊開始添柴燒火了。如果不是覺得眼前朦朧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又哭了。
這一次哭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就哭起來的。隻覺得這個時候,心裏那個疼啊!當時就決定,晚上回去要好好跟她那個也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老爸聊聊。
吃飯的時候,簡澤宴也上手幫著端菜,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時機,就著急的問裴亦萱:“怎麼了,跟堂舅母都聊了些什麼,怎麼眼圈紅成這樣了?還好嗎?”
裴亦萱努力衝他笑了笑:“嗯,我沒事,吃飯吧,這可是正宗的農家菜。對你而言的話,應該是頭一次吃,抓緊機會啊!”
簡澤宴見她並不是很想讓自己知道,也就不再就著這事不放了,轉而說道:“雖然是頭一次吃,但是我相信,以後我會有大把機會的,這裏我也會常來的!”說著就端著菜往餐桌方向走。
這一頓飯,在簡澤宴和宣禦豐的努力傾聽下,一桌子人都吃得很開心。特別是宣茂廣,吃的尤其開心,酒都多喝了幾杯。如果不是因為一會兒要開車,簡澤宴和宣禦豐哪裏會被宣茂廣放過?
“下次,或者啊,就過年的時候,跟著亦萱的爸媽和小禦的爸媽一起回來。澤宴啊,堂舅到時候一定會把你喝趴下!因為到時候可就不光是我啦,後頭還有三堂舅小堂舅和堂姨堂姨夫呢!”
“我可是因為看著你,覺得跟你聽投緣,也很喜歡你這個年輕人,所以才先給你透透風的,想做我們宣家的女婿啊,那一定得會喝酒才行!”宣茂廣黝黑的皮膚在白熾燈下有些發亮。
簡澤宴端著茶杯尊敬有禮地說:“那是自然的啦,到時候,我也帶些洋酒過來,孝順給各位長輩嚐嚐,看看是洋酒好喝還是咱們自家的酒帶勁。我以茶代酒先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