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轉過身,看著門口,剛進來的裴亦萱。空氣在瞬間就凝固了,就連見過很多大場麵的簡澤宴,也被這父女兩之間眼神的湧動給驚訝到了。
看起來,父女倆這是在眼神中,就已經交流的酣暢淋漓了。
簡澤宴看得眼神有點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裴亦萱。雖然明知道自己有錯,可是在她爸麵前,就是非要死扛著。
難怪之前她說,這次回去,她媽媽這關是好過的。問題就是在她爸爸這一關,她估計會吃不來兜著走了。本來還以為這丫頭都這麼說了,那她到這時候怎麼的也得先服軟啊。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還這麼固執。
像是看出了他此時所想,宣帆無奈的笑了笑:“讓你見笑了,他們爺倆就是這樣相處的模式。這次萱萱真惹他爸生氣了,所以一直也不讓我跟萱萱聯係的。以前我們家所有人,她爸都不許和萱萱聯係。”
“可其實,他自己很擔心。所以這幾年,才對小禦去看萱萱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剛開始那幾年,他指不定就會衝到小禦家,指著那小子的鼻梁訓半天。”宣帆對自己丈夫和女兒之間這種令人費解的相處模式也很無語。
一旁的豐鳳也插過嘴來:“就是啊,之前我就跟我兒子說過,她家的事幹脆就別管了。結果倒好,家裏兩個大老爺們跟我嘮哩嘮叨說了半天。”
“那你怪不了他們。你是舅媽,和萱萱怎麼說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這宣呈和小禦,一個是萱萱的親舅舅,一個是表哥。你說他們舍得看著萱萱過這樣的日子?哼,也就是你,沒安好心!”
“誒,帆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哪次宣呈和小禦背著我,偷偷去看萱萱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嗎?還不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而且,我還每次都特意給他們塞了不少好東西呢,雖然都是偷偷的。”說著還朝裴亦萱,那掌管著景城慈善協會,商饋基金會的會長老爸,裴清那裏擠了擠眼睛。
簡澤宴頓時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也判斷出裴亦萱這個舅媽,那可是兩麵斡旋的角色了。
宣帆越過豐鳳,朝女兒和丈夫的方向走過去:“好了,你們兩個。以前在家是這樣也就算了,現在都隔了這麼幾年了,怎麼還是這樣。裴亦萱啊,要我說這次確實是你的問題,你該給你爸認錯的。”
裴清背在身後的手一揚,一派領導風範地製止:“誒,我可受不起,哼!”說著就轉過身去,給了眾人一個恨恨的背影。
簡澤宴這時候開始打量起裴亦萱這個爸爸了。
這個男人將近五十,頭發有些花白,但是絕對不會讓他看起來,像即將邁入耳順之年。他身形比較高大,就算是上了年紀,也依舊身姿挺拔。想來裴亦萱身形估計就是遺傳自他了。
剛才正麵對著簡澤宴這邊的時候,簡澤宴注意到,他戴著一副很普通的眼鏡,麵容很威嚴。和自己家那個裝威嚴不一樣,人家這是飽經風霜洗刷之後,襲身而來的威嚴,想來是經曆過很多次才會有的。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看到那樣的裴清,簡澤宴就對這位景城的領導,驀然間,一種尊重之情油然而生。是真的覺得很尊重,之前聽到過很多人說的話,關於他的一些評價,都是些普通的百姓和一些為商之人。
說的也都是他如何為他們謀發展,給他們機會,為他們創造空間。簡澤宴想著如果多幾個,真正像他這樣真的為老百姓想,那他們這些經商的,也更好發展,而這個社會業後會更加和諧穩定。
這邊簡澤宴沒有再想更多,就把視線投向視線投向了裴亦萱。
因為裴亦萱是背對著他,他看不清裴亦萱此時是如何的表情。心下也有些焦急,向前幾步走到裴亦萱旁邊,卻沒想到看到的是裴亦萱突如其來的淚流滿麵。
他還沒有開口勸慰裴亦萱,宣帆卻先開口了:“你這丫頭,哭什麼?有話就直接說,這次回家了,還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哭能解決什麼事啊!”
她這話一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因為她一說完,她的丈夫猛的就轉過身來,跨向前跨出幾步走,走到裴亦萱的麵前,語氣很恨鐵不成鋼:“哭哭哭,這個時候知道哭了,早的時候你幹嘛去了?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那個小子不過是個貪圖富貴的人?你可倒好,非要和他在一起,怎麼跟你說你也不聽。行,我就讓你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