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氣氛漸漸的濃烈,富有節奏感的音樂震耳欲聾,燈紅酒綠燈紅間,有不長眼的膽子大的,端著酒走到蘇夏的身邊:“美女,能請你喝杯酒嗎?”
“滾。”彼得毫不客氣的出言把人趕走,蘇夏也絲毫不受這些人的影響,一杯接一杯自顧自的喝著。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蘇夏突然端著酒杯對彼得說:“彼得,謝謝你。”
彼得一臉的不知所以,“為什麼突然說謝謝。”
“謝謝你帶我來喝酒,感覺這段時間我所有不開心的時候都是你在我的身邊陪著我。”蘇夏說著,露出來一個看似燦爛的笑容,然後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光。
彼得想攔著她都沒能來的及,“這是你感謝我的方式嗎?別喝了,都喝了多少了。”
蘇夏晃晃悠悠的掉了眼淚,看的彼得心裏一驚:“別哭啊,我讓你喝,讓你喝還不行嗎?”
“好,你說的。”蘇夏突然又笑了,拍著桌子對調酒師說:“再給我來一杯。”
調酒師看了一眼彼得,彼得對他使了個眼色,調酒師立刻明白過來,這一杯故意沒有放酒,調了一杯無酒精的給她。
蘇夏的手指在杯口來回滑動:“你說,是不是我一哭,想要的都能得到?”
“就算你不哭,你想要的東西我也都會給你。”彼得趁著蘇夏喝的有點多,恍恍惚惚的沒有精神,趁機說出了自己的真心。
蘇夏先是盯著彼得,隨後笑的很大聲:“你就知道匡我,和紀殊彥一樣。”
“我才沒有,別拿我和他比。”彼得有些氣憤,許是喝多了酒,或許是酒吧的氣氛和身邊的人很適合訴說心事,彼得居然開始跟蘇夏說起了自己的家事。
“其實不隻是紀殊彥,我很討厭和任何人做比較,你知道為什麼嗎?”彼得問蘇夏,蘇夏醉醺醺的搖頭。
彼得笑著說:“從小,傑瑞在家裏扮演的角色就是懂事聽話的大哥哥,而我不過是一個任性的弟弟,家族裏的人都知道他是被看重的長子,我不過是個私生子。”
提到這三個字,彼得不自覺流露出了失落,“但是我的母親和父親是真心相愛的,隻是遇到的時間不對,和我的母親在一起之前,已經早早的被家族和傑瑞的母親聯姻了。”
“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不顧及世俗的眼光,走到了一起,我母親一輩子都在跟我說,不要怪他,他不是故意讓我一出生就遭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的。”
彼得喝了一杯酒,自嘲的笑笑:“最後呢?嘴上說著愛,實際上,我的母親一輩子都隻能寄人籬下住在一套偏遠的房子裏,最後要走的時候,父親都沒有來看她一眼,她一輩子都沒有等到我被父親承認。”
蘇夏的眼裏泛起淚光,問道:“那後來,你為什麼又回去了。”
“他良心不安,怕自己以後下地獄遭天譴吧,母親走後,我沒有人照顧,他派了管家帶著保姆來家裏接我,就算是作為他的親生兒子被帶回去又如何?我還不是不受待見的私生子。傑瑞過生日的時候大張旗鼓,我就隻能偷偷摸摸的。”
彼得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養成了與傑瑞截然不同的兩個性格,兩人也從小就奠定了不共戴天的基礎。
“蘇夏,你在想什麼?”彼得問。
蘇夏眼神遊離,小聲的說:“什麼樣的感情算是深情呢?是需要回應?還是像你母親那樣不顧一切的付出,最後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彼得吸了吸鼻子:“想這麼多幹什麼,蘇夏,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你一定會遇到你喜歡你,並且想跟你在一起的人。”
蘇夏笑著舉起杯子,燈光透過杯子裏的透明液體折射到蘇夏的臉上,恍若隔世的錯覺:“我以前相信,但是現在,我不敢了。”
酒吧的音樂突然換了,所有人都跟著新一輪更加勁爆的音樂搖晃起來,彼得接下來的話被淹沒在人聲鼎沸裏,蘇夏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往往什麼也得不到,反而是不經意間埋下的種子,會開出燦爛的花朵。
彼得看著蘇夏心事重重的樣子,自嘲的笑笑,拍拍蘇夏的胳膊大聲的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蘇夏也大聲的喊回去:“啊?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走吧。”彼得和蘇夏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大聲的玩著傳話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