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顧子遇請了最好的刑事律師幫陳嘉美辯護,她被判的刑不是太重。
後來,陳嘉美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獲得了減刑。
四年後,陳嘉美出了獄。和顧子遇在一所莊重森嚴的教堂裏舉行了婚禮。
神父的聲音慈祥而溫和,“陳嘉美小姐,你是否願意與你麵前的這位男士結為合法夫妻,無論是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有,無論是年輕漂亮還是容顏老去,你都始終願意與他,相親相愛,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你願意嗎?”
陳嘉美說,“我願意。”
神父又問,“顧子遇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陳嘉美小姐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顧子遇說,“我願意。”
綠色的草地上,陳嘉美開始扔捧花。
接到的是許洛溪。
穿著婚紗的陳嘉美依然是那樣動人。
隻不過,她的眼神裏已經少了最初的那些殺氣。
她們相互擁抱,一笑泯恩仇。
陳嘉美說,“洛溪,我一直還欠你一句對不起。”
許洛溪挑眉。
陳嘉美說,“其實,當時你父母的車禍,不是天災,是我做的。”
雖然很驚訝,許洛溪也是學法律的。
說不想報仇是假的,但是,她也知道,陳嘉美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許洛溪握著陳嘉美的手,“斯人已逝,我們該往前看。”
陳嘉美沒想到許洛溪會這麼大度。
陳嘉美說,“如今,我隻想祝福你們,我是說,你和宋西辰。”
許洛溪說,“謝謝你。”
陳嘉美問,“他會醒來的,對嗎?”
“對,他會醒來的。”
許洛溪的目光比誰都執著,語氣比誰都堅定。
他會醒來的。
她如是堅信著。
不知哪裏來的執拗,或者說,不知哪裏來的自信。
又過了一年。
傅斯帶著三個孩子來醫院看望宋西辰。
傅斯幫許洛溪將宋西辰扛上了輪椅,推著他來看曬太陽。
不遠處,傅斯的幾個孩子在嬉戲打鬧。
許洛溪關心地問,“菲菲怎麼樣?”
一提到菲菲,傅斯整個人都柔和成了一灘溫柔的水。
傅斯說,“她剛生完,現在在月子中心呢。”
他們這都第四胎了。最大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許洛溪哈哈大笑,“你們家是打算生一個足球場嗎?”
傅斯回,“我還等著和你們家訂娃娃親呢,你們要加油啊!”
兩人都沉默了。
宋西辰還在沉睡呢,沒辦法加油了。
傅斯說,“洛溪,你的臉變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漂亮靈動的小女孩了。”
洛溪大驚,從包裏掏出鏡子,左右看看,“難道我現在就不漂亮了嗎?”
“現在麼……”
傅斯打量著眼前人。
“現在應該叫’有韻味’。”
有韻味?
不過也是呢,她竟然都27了。
五年來,她每天早上五點中醒來,去醫院看他。
然後她再去上班。
下班後,又要來看望宋西辰。
醫院、家,還有律所,三點一線的固定生活,沒有變化,也風雨無阻。
傅斯問她,“洛溪,你知道菲菲和西辰的事嗎?”
許洛溪沒有料到他會問這個,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為什麼呢?”傅斯不解。
許洛溪笑,目光溫靜如水,“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不是嗎?過去的,就過去吧,我們要向前看。”
傅斯微笑,“菲菲有你,真好。”
“不,是她,教會了我很多。”許洛溪糾正他。
那天,傅斯離開的時候。
“傅斯!”她忽然叫住他。
傅斯回頭,看見許洛溪那張因為年華洗禮而變得溫柔洗練的一張臉。
許洛溪走到他的麵前,目光誠懇真摯,“請一定要讓菲菲幸福!”
傅斯回頭,笑得燦爛,他摸摸自己因為幸福而挺起的小肚腩,握拳說,“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