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進入了僵局。兩把槍分別對著路遠的頭和心髒的位置,無論路遠製住了哪一個人,另一把槍絕對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準確無誤地擊中他。
小碗保持著瞄準的姿勢,嘴角勾起了帶著一點邪氣的笑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放——下——吧。”
路遠輕鬆一笑,真的把槍放了下來,同時彎下腰準備把槍放到地上。葫蘆娃的槍口隨著他的動作移動,始終保持對準路遠心口的位置。
路遠手中的槍剛一碰觸到地麵,他立刻五指分開撐住地麵,倒立翻轉360度,向左一個跨步側身到小碗的身後,以小碗的肩膀為支撐架槍瞄準葫蘆娃。快速扣動扳機,“嗖”一個子彈射了出去。再一次扣動扳機,“嗖”第二顆子彈飛了出去。葫蘆娃和他身後被路遠奪了武器的那個人的衣服上散開了紫粉色的煙霧,動作在眨眼間完成。
小碗身體向下半蹲,雙手握住發燙的槍管用力的向前抽拽,同時右臂肘往後撞向路遠。
路遠伸出左腿絆住小碗的右腿,向著身體左後方一拽,小碗麵朝地的撲倒下去。
“帥,太帥了!”艾怡然又看了一場免費的動作片,興奮地讚歎道。
小碗不服氣一個鯉魚挺身朝著路遠就是右擺拳,路遠彎腰躬身從他的腋下穿過,輕鬆地講小碗扛了起來,然後摔向地麵,小碗忍不住悶哼出聲。胸前的標識被路遠撕了下去。
三個人坐在地上,路遠掃視了一圈對著葫蘆娃說:“脫衣服。”
“啊。”幾個人全都看向路遠,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艾怡然更是吃驚中帶著顏色看著路遠。
路遠毫不理會他們投射過來的眼神,又重複了一遍:“你快脫衣服。”
葫蘆娃把迷彩服脫了下來交給了路遠。路遠拿了過來抖了抖,把自己身上的樹葉偽裝網脫了下來。艾怡然原本是隨意的瞄了一眼,人就定住了,路遠上身赤裸著,麥色的皮膚透著銅光,健碩的肌肉線條完美,太養眼了吧。
“喂,你能不能收起那色眯眯的眼神,真是沒見過世麵。”小碗喊道。
被小碗這麼一說,艾怡然急忙收起了對路遠的注目,假意地四下張望,臉上燒紅的顏色卻掩飾不了她此時的怦然心跳。
路遠已經把葫蘆娃的迷彩服穿上了,這才走到艾怡然麵前把她手上的草繩解開,冷冷地說:“走。”
“哦。”艾怡然屁顛顛地跟上路遠。
路過三個人的時候,路遠把小碗的搶拿了起來,掂了掂,很滿意地說:“果然一槍未發,繳獲了。”說著就把槍背到肩上。
小碗欲辯無言地撅了噘嘴,自己生起悶氣。
路遠一言不發,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艾怡然很識趣,一聲不吭地跟在他後麵走。
太陽已經高高掛起,湛藍的天空,白色的卷雲,碧草青青,鳥語蟲鳴……艾怡然經過一晚上的驚嚇奔波已經無暇欣賞這山間美景。她現在隻想著趕緊回到城裏,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美美地睡個昏天暗地。
路遠腳步很急,幾乎要跑起來,艾怡然已經幾次被他遠遠地甩在後麵,不得不大喊:“老路,你能不能照顧一下女同胞,腳都走沒了啊。”“老路,你要飛嗎?走這麼快,就不怕順著山坡滾下去呀。”“老路,你可不可以慢一下嘛。”
她每喊一次,路遠都會停下來等她一程,但是過不了多久,速度又快了起來。艾怡然有些無語,幹脆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不動了,路遠走了一會兒發現身後又沒了聲響,轉過身看到艾怡然坐在大石頭上,把鞋子脫了,在太陽下曬著腳丫子。
路遠幾步躥到艾怡然麵前,不客氣地把她從石頭上拽下來,有些惱怒地大吼:“你能不能不這樣,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一路上惹了多少麻煩,耽誤了多少時間,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艾怡然突然被路遠拽到地上,來不及穿上鞋,赤著腳丫子蹲在地上,雪白的皮膚被野草荊棘劃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正慢慢地往外滲著血。艾怡然抬起頭望著路遠,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路遠看著艾怡然可憐巴巴的樣子,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激,又說:“我們今天必須在中午十二點之前趕到目標地點,不然我們今晚又要在這荒山度過了。我們路上耽誤的時間太久了。”
“知道了。”艾怡然聲音弱弱地回答。
路遠以為是自己剛才的態度把她嚇住,又壓低了聲音下來說:“我知道這也不是你的錯。”
艾怡然沒有說話倔強地把鞋子穿上。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剛走了幾步,艾怡然就又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