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茫茫的一片，若有若無的似有聯係著。
楚言感受不到周圍，感受不到自己。似乎所有東西都是一片的迷茫，什麼都有，什麼都沒有。他在這裏如此渺小，又如此偉大。
楚言…楚言從未感受過這般的奇妙。
“這裏，是世界初始之地。”
混球的聲音不覺已變的嚴肅，帶著楚言遊離在這一片霧靄之中。
四周都寂靜無比，這是以大的角度去看。
但楚言不是俯視者，他微妙的感覺自己完全和這霧靄融合成了一部分。他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甚至伴隨著電光火花，炸出一片煙霧。一片一片的積累，最終形成這霧靄。
混球停下了，不同於之前的模糊，楚言清晰的看到了混球的模樣。
和之前幾乎沒有變化，但毛茸茸的臉上，出現了清晰的五官。
混球就這麼怔怔的盯著他，純澈的大眼裏除了一片幽黑再毫無雜質。
果然……很可愛。
天知道楚言多想抱抱眼前這團柔柔的白毛毛，但楚言很快就發現自己並無實體。
像是靈魂，不，更像是一些殘念。
“主人，你能看見我嗎？”
清冽的聲音從混球的小嘴裏吐出，和那雙大眼一樣，毫無雜質。但似乎冰冷了不少。
“自然看得見。”
楚言……楚言無法開口，幹脆將這句話在腦袋裏過濾一遍。
混球彎了彎眼眸，兩頰的胡須顫了顫：“就知道，主人肯定可以看見。”像是放心了般，混球爪子糊抓一番，一個霧靄球很快出現在它的爪中。
怎麼說呢……楚言覺得很奇妙。他可以看到這個空間所有發生的事情，但他又明確感覺到自己被混球裝進那個霧靄球中了。
做完這些事，混球輕噓一口，輕快的邁著步子——
“這裏，是混沌的世界。”
混球像一個獻寶的商人樣，小心翼翼卻又有點小得意的笑著。
即使楚言和靈王之前早有猜測，但當事實真的被承認，他仍然是覺得震撼至極。
白霧新生，黑霧死寂。
楚言忽然像是透徹了什麼，仔細打量起這個世界來。
“在遇到主人之前，混球待在這個世界裏已經很久了。”混球慢吞吞的說著，有些小委屈。
“這個世界什麼也沒有。”楚言疑惑道。他不能想象混球是怎麼在這個毫無生命的地方存活的。
混球眨了眨眼，搖了搖頭。
“不啊主人，這裏…這裏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混球輕笑一聲，抓過一縷霧氣，像之前揉霧靄球時揉了一圈那薄霧。但隨後，混球的眸子中忽而閃爍起一道淡淡的血紋。
楚言…象征性的眯了眯眼。
那個符文似乎見過，很古老的文字。
符文順著眼眸蔓延到混球爪心，最終緩緩融合進那團霧靄之中。
霎時，光芒大盛，一股濃鬱的生機勃然而生。混球很快的在那團霧靄下畫了幾筆符文，是楚言看不懂的。
片刻，光芒漸弱。
楚言這才能看的清楚，那團本是一團霧蒙蒙的球變成了被血色符文遮掩著的白毛毛。
混球拿爪子戳了戳那團酷似它的白毛。
然後……然後白毛顫了三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