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碧雲天主神隕落一千年後。
北滄,凡界北大陸威羅國。
將軍府旁邊的一座十分隱蔽的小院,從長樂巷往裏看一片漆黑,“呼呼謔”夜風習習,似乎還摻雜著什麼聲音,十分有力。
偶爾月光穿過雲層,明亮地灑在深巷中,這座小院的牌匾露了出來,清清楚楚的飛舞著:將軍府附院。
月光也在院子裏生了根,不再被雲帶走,照到在院子裏練劍少年的身上,像披了一套銀色盔甲,適才知曉原來那風聲夾雜的是劍語。
不過,他手裏並非執劍,而是細長的竹枝,表麵有略微破痕,像是已經用過一段時間了。
咯吱一聲,那竹枝巧合的斷了,少年撿起看著那整齊的斷痕,看看天色,微微皺眉。這麼晚了,那些“兄弟姐妹”應該不會有精力來“看望”他這個私生子了。
可……竹枝的裂痕如此整齊,分明就是人為。
“誰!”少年喝道,稚嫩的臉上有著不一般的凝重,難道是刺客?不過刺客為何來他的院子。他因為私生子的身份做事並不招搖,偶爾會有將軍府的少爺小姐來詆毀,他也從不理睬。
那個所謂的“父親”,威羅國護國大將軍從他出生至現在除了供給他吃穿用度,基本上就沒有見過麵。對他毫不重視,那些夫人姨娘又有什麼理由來害他呢。
“鏘!”少年驚得直向後退,神色卻沒有絲毫慌亂,還未落地,便感到肩上有萬分之重,悶哼倒地。
那從天而降的異物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還抖了抖軀體,似乎有點不適應,又倒在了少年的身上。
……
清晨。
“啊!少爺!”一個小丫鬟尖叫著,她是來送飯的,突然看到少爺滿身是血倒在院裏,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了,少爺已經失蹤了,加上地上那攤血,就猜測少爺遇害。也沒有聲張,一個私生子而已,無論生死都沒人會關注。
……
威羅國某處一座山洞
一個山洞內,正是在將軍府附院練劍的少年,他的白衫浸著血,躺在硬冷的地麵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迷蒙,似乎想知道現在的狀況,卻突然發現連掙紮都很困難。
卻身體動彈不得,有一種碾壓過的痛,隻剩下那雙清澈的眸子還在閃著不撓的光。
他幹脆不動了,眼睛也閉上了,細細感受生命的進程,卻猛然發覺破碎的身體正在重組!
這是……什麼力量!
年僅七歲的少年靜靜的感受著身體重組的過程,還很淡漠,就像經曆了許多事一樣老成。
“怎麼樣。”一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飄渺之音,輕靈又動人心弦,或許還摻雜著孤寂與迷茫,那聲音很淡雅,是女子的喉音。
少年終於感覺到身體的複蘇,慢慢的扶著石壁站起,麵色謹慎地朝洞口拜了一下:“多謝相救,……有禮了。”雖然內心有很多疑問,但是在將軍府三年的經曆告訴他,不要多事,即使自己是被害者,也要到一個熟悉的地方,不至於發生意外。
“嗬,我不是人。你怕嗎?”那淡淡的聲音又傳來,不同的是,這次不知是她故意還是如何,讓少年感覺她就在他附近,但是卻不見蹤影。
“……哦。”世間本無物,物在虛無,終會彌盡,何必在意呢。
少年意會那女子有事,卻不開口,不想再糾纏那砸傷他的緣由,便轉身朝洞口走去。
“告辭。”少年平靜的說,也不想知道女子的什麼秘密,不願惹上麻煩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