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鸞舞抬起手想接過他手中的茶杯，卻在觸及到他眼中稍顯不悅的神色時，訕訕放下了手，乖覺地張開嘴在茶杯邊緣輕輕抿了抿，而後看向陌煜華，眸光有些閃爍，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丫頭想知道什麼便問吧，我也沒必要將這些瞞著你。”
陌煜華見她如此拘謹，知道她是怕自己不願意說才會覺得為難，心中不由泛起陣陣無奈。難不成在丫頭的心中，自己竟是喜歡隱瞞事情的人嗎？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直接問了。那個…我為什麼會產生想要殺死那些魔靈的衝動呢？”
風鸞舞微微皺眉，額間那抹尊華無雙的凰紋也因此擰成了一團。她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魔靈，怎麼會覺得想要殺了它們才安心？難不成，那些魔靈和她上輩子有仇，所以她才會有那麼強烈的想要除掉它們的感覺？
“丫頭想哪兒去了，你們之間自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過後，陌煜華忍不住嘴角一抽，伸手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額角，愈發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後，輕啟薄唇並沒有立刻將實情告訴她，而是一步一步地循序漸進。
“丫頭，還記得我跟你講的前世的故事嗎？”
“記得啊，”風鸞舞點了點頭，隨即側過眸疑惑地看向正笑得一臉妖孽的陌煜華，
心中隱約明白了幾分，“這兩件事這間……難道有什麼聯係？”
“的確有很大聯係！”
陌煜華邪魅地勾了勾唇角，也不急著繼續說，修長如玉的手指托著由千年暖玉製成的茶杯，淺啜了一口。餘光瞥見風鸞舞眼中的好奇愈發濃烈了起來，這才放下茶杯，勾唇淺笑著，悠悠開口。
“那丫頭可還記得你前世是何身份？”
聽完這句話，風鸞舞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她等了那麼久就隻等來這麼一句話？不是在開玩笑吧！憤懣地看向陌煜華，沒好氣地將一個大大的白眼甩了過去。
“記得！不就是那個什麼神女嘛！”
“不錯，看來丫頭的記性比為夫想象中要好些！”
陌煜華自動無視了她那個白眼，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本來還想賣賣關子，畢竟丫頭著急卻又不知怎麼辦的表情倒是有趣得緊！不過看見風鸞舞陰沉沉的臉色，想了想還是算了，這種事不能得寸進尺，不然真要把丫頭給惹到了，最後還是要自己去哄的，也就沒有再逗弄她，原本還帶著一絲笑意也收了起來，神色稍顯凝重。
“丫頭可知，除非情況特殊，六界之主是不會換的。”
風鸞舞微微一愣，這事她還真不知道。那麼照他這麼說，自己前世是神女，難道這一世，也是嗎？
不過“特殊情況”，是指什麼樣的情況？
“所謂特殊情況，就比如說你，身為神上天界的神女之尊，如果你的靈魂化為灰燼，且沒能及時補救回來，那麼你將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自然，神女之位也必須換人了。”
陌煜華沉聲解釋道，想起丫頭前世消失在冥火中的那一瞬間，手就緊緊地握成了拳。若不是自己也跟著進去了，替丫頭承擔了一部分冥火的焚燒之力，說不定丫頭的靈魂在那時就會化為灰燼。
“我現在依然活在世上，也說明我的靈魂還是完好的，那…我就還是那個什麼神女了對不對？”
說到這裏，風鸞舞簡直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天呐，這都是些什麼逆天身份啊！最開始是霂風王朝的嫡長公主，後來因為水泠璿給她的那兩個令牌，轉眼就又多了兩個身份——落月閣閣主和神上天界水家家主。
現在，又來了個神上天界的勞什子神女！難不成老天開眼，覺得她在華夏過得實在太苦了，所以把自己給弄到這個時空來，給她安上了這些身份？！
“傻丫頭，又在想些什麼呢？”
陌煜華見她出神許久，怎麼喚也喚不回神來，隻得伸過手去在她鼻梁上不輕不重地一刮，這才將她神遊天外的思緒給喚了回來。看著她不滿地摸著被刮得有些泛紅的鼻子，還時不時向自己遞過來幾個委屈至極的小眼神，不由覺得一陣好笑，嘴角也忍不住輕輕上揚。
“笑什麼笑！還不都是你！”
風鸞舞見他刮了自己的鼻子還笑，心中頓時鬱結，撅著嫣紅的櫻唇，露出極其不滿的神色。見陌煜華還一直揚著唇角，眼底的笑意直直落在自己身上，也不免有些生氣了。
“還笑！信不信我……”話說到這裏，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威脅他的事，隻得惡狠狠地看了陌煜華一眼，不再說話。
“生氣了？”
陌煜華見她不出聲了，瞬間明白自己好像又將這個隨時會炸毛的小貓給惹急了，連忙收起唇邊的笑意，一雙墨眸溫柔無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