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曼腦袋裏一團漿糊,刺激的消毒水味熏得她鼻子一皺,隻想把這團漿糊吐個幹淨。可她身子虛弱,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看護的護工發現她的異狀,將耳朵伏在她的嘴邊,徐青曼含糊不清地說著:“吐...吐...”
自從徐青曼醒來已經半個月了,可是醫生依舊不允許她出院,一是要觀察她手術後的反應,二是,醫生也是有私心的......
徐青曼的主治醫生,胡逸末在查房之後特地來看她。
“青曼,你感覺怎麼樣?”胡逸末一邊翻著病曆一邊看著她。每天查房詢問的不夠還要特地來詢問,雖說她住在VIP病房,有這種照顧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徐青曼總是覺得他對自己的照顧不一般。
她輕搖搖頭,打消了心中的心思,應付起胡逸末。“我感覺我已經好了。逸末,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胡逸末愣了一下,照她這個情況應該很快可以出院了,可是,他並不想讓她早早出院。“青曼,你還是不要出院了。”
徐青曼笑著打斷他的話,低頭擺弄著手,“你說什麼傻話,我不出院,柳智秋怎麼辦?他可還等著我回去呢。”
這話不說還罷,一說出口。胡逸末的臉色變了變。連徐青曼都覺得這話是自欺欺人。
胡逸末自然地拉起徐青曼的手,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青曼,我也聽說過你結婚後的一些事,你過得並不快樂是不是?柳智秋他對你不好欺負你,這些事我都聽說過...”
一陣刷卡開門的聲音再次打斷他的話,胡逸末不滿地看著門口,接連兩次被打斷話頭,這次是誰打擾他們說話?
徐青曼卻想著,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呢?她期待得看著門口。
“誰說我欺負她了?”來人一套合體的定製西裝,鋥亮的皮鞋,邁著長腿走到了病床邊。
此話一出,胡逸末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果然是柳智秋。
徐青曼眸子亮了亮,“智秋,你來了。”
柳智秋看都沒看她一眼,盯著胡逸末的手。徐青曼發覺他的視線,忙把手抽了出來。胡逸末手中一冷,心上一空,垂著眼掩住裏麵的情緒。
“柳先生真是忙,連妻子出事都沒空來看。”胡逸末為徐青曼打抱不平起來,臉上卻一副應酬的笑容。這幾天柳智秋的花邊新聞隻多不少,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就連他也有所耳聞,不過這些事不能在徐青曼麵前捅破罷了。若非如此,他倒想看看柳智秋會是什麼表情。
徐青曼扯了扯胡逸末的大褂一角,想讓他遠離這裏的是非。
柳智秋並未感受到胡逸末的怒氣,悠哉地坐下,淡淡地說了句,“不相幹的人請出去,我有話跟我的妻子說。”
徐青曼小聲地勸解著胡逸末,“逸末,你出去吧。他說有話跟我說。”
胡逸末聽到她的話,心中軟了下來,隻是對著柳智秋仍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囑咐徐青曼有事就喊自己後,麵目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待胡逸末走後,柳智秋這才抬眼看徐青曼,“你的追求者都這幅樣子?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