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跟我說什麼?再說一次。”
耳畔杜嬋的聲音一遍遍的回響著,她一口水沒咽下去直接噴出來了,淡然的擰緊上瓶蓋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就好像剛才拉高回頭率的人不是她一樣。
“我說,我昨晚跟他在一張床上待了一晚上。”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你還是完整的嗎?”杜嬋臉上擺滿了認真二字。
我微微汗顏,說道:“放心啦,我沒事,完整的。”
“想你也沒那麼開放,就因為人家對你英雄救美一次你就以身相許。”杜嬋聞言鬆了口氣,轉而調侃我,“不過也真服了他,跟你呆一晚上居然憋得住什麼都不做。”
“換了駱羽寺他也可以的。”我拍拍她的肩說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杜嬋的臉紅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原狀,“不過,程北初腹黑是腹黑,說到底也沒有什麼特別不好的地方,不如就試試吧。”
我笑了笑說:“再說吧。”
“餘茉,並不是你去愛過一個人但是卻被那個人傷害之後就失去了去愛的能力,你現在差的隻是往前走一步的勇氣,我知道你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些事情你要去經曆,因為治愈傷口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時間帶來的經曆。”杜嬋的話就像伸出手扼住了我的脖子,抑製住了我想要當鴕鳥把頭往沙子裏麵埋的衝動。
“讓我好好想想吧,太倉促了。”我依舊笑著,心裏卻隱隱作痛。
根本不想再那麼倉促的去決定自己的去留,也不想要在短時間內去斷定這個人是否真的如我看見的那般適合我,太欣喜若狂就會被自我滿足感衝昏腦袋,然後就連自己是不是掉進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裏都不知道,我不想重蹈覆轍。讓一個人等另一個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公平的事情,可如果前提是心甘情願那也就另當別論了。
“不管怎麼樣,”杜嬋突然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要對自己好一點,你也知道我要準備月底的比賽,可能沒心思顧著你了,我想啊離我的目標近一點都是好的。”
“知道的,你放心準備比賽,我沒關係的。”我笑了笑應承著。
杜嬋衝我翻了個白眼說:“你哪次都說沒關係,哪次都出事。”
“放心啦,才來學校多久,能出什麼事。”我擺擺手,示意杜嬋放心去做她的事情,不用擔心我,“你要是忙的話就去忙你的事,我回宿舍拿書,下午還有課。”
“好吧,那我走了,你有事打電話給我,不太忙的話我都會來找你的。”話落,杜嬋看了看時間,快步走向學生活動中心。
杜嬋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中,認識我們的人都說,杜嬋看上去要比我脆弱得多,那隻是看上去,隻有我自己心裏清楚,杜嬋的內心不知道比我要強上多少倍,她瘦小的身體裏蘊藏的都是別人意想不到的力量,而我,不過是隻紙老虎,虛有其表罷了。
手機在褲子口袋裏震得腿發麻,我慢騰騰的摸出來接通,溫純的聲音傳過來:“我覺得路澤月已經沒救了,發自肺腑的想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