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巫奴雲炙(1 / 1)

幽暗的房間裏,牆壁上有不少不明的紅色火焰忽明忽暗,雖不至於不見五指,卻也黑暗,但對於巫人來說並不值一提。

“啟稟主人,關於詛咒之地的位置已經有了線索!”過了許久,房間裏才有了說話聲,一個沙啞冰冷的聲音響起,在這黑暗裏無端地生出幾分恐懼。

“雲炙,你是本尊精心飼養而來的,不要讓本尊失望!”陰沉帶著殺意的威脅讓雲炙顫抖。雲炙明白,他隻是一個飼奴罷了,飼奴的命比任何巫人的命都賤,一旦認主便不能背叛。

“奴,明白。”雲炙一直低著頭,為什麼心裏會有不甘呢,有什麼似乎在破繭而出。

“如此,那你就好好享受本尊的賞賜吧!”

火焰不再忽明忽暗,足以看得清這個房間的擺設。空蕩蕩的房間什麼也沒有,不如說是一個池子。跪在池子中央的雲炙戴著麵具,全身被黑衣包裹,所謂的主人也早已不見人影。雲炙的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蛇,約摸拇指粗細,一雙雙綠色的眼睛盯著雲炙不斷吐著猩紅的信子。

雲炙的左手凝聚了一道氣刃,手指輕彈,氣刃便割破了手腕。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流出,令小蛇蠢蠢欲動。隨著流出的血的不斷增多,小蛇終於抵不住香甜血液的誘惑,向雲炙爬去,窸窸窣窣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小蛇們慢慢爬上了雲炙的身體,雲炙並未阻止,它們順著雲炙的衣領、袖口甚至是麵具的縫隙。

越來越多的小蛇爬上了雲炙的身體,因為小蛇的蠕動,他的麵具脫落了,全身的衣服也被小蛇尖銳的牙齒咬成了碎末,卻沒有一絲肌膚裸露在外。雲炙的整個身體都覆滿了小蛇,甚至有的蛇從他的鼻孔、嘴巴裏鑽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一陣聽不出曲調的笛聲響起,小蛇有條不紊的離開了雲炙的身體,重新在角落裏蟄伏。雲炙撿起地上的麵具戴在臉上,眼中還閃過意猶未盡。

“雲炙,你的待遇可真是好呢。”房間的西角落出現了一個同樣戴著麵具的人,聲音清脆嬌媚,可見是個女人。這個女人靠在牆壁上,兩隻手把玩著散落在肩頭的碎發,即使看不到那麵具下是怎樣的一番風情,可慵懶的姿態亦能讓人忍不住沉迷。

雲炙饒有興味的看向月洄,琥珀色的眸子裏染上了欲望,身體赤裸的走向月洄。

“雲炙!”月洄、陽溯、雲炙同是黑巫大祭司的飼奴,然而並不平等,雲炙總能得到主人的另眼相看,就連每月一次的進食在雲炙這裏也成了例外。看著慢慢逼近的雲炙,月洄有些後悔招惹了雲炙,本來進食後就會有難以忍受的欲望,而雲炙除了主人從來不會向任何人妥協,更不會放過自己的獵物,顯然月洄成了雲炙的獵物。

“從來沒人敢拒絕我。”雲炙把月洄抵在牆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月洄閉了閉眼,雲炙嘲諷的笑了笑,並未對雲炙做那些男女之事。“怎麼,以為我跟陽溯一樣?”月洄閉著眼不做回答,陽溯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她不知道自己和哥哥是為什麼成為飼奴的,但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陽溯是她最親密的人,甚至比主人還要親密。

雲炙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張開嘴,一條在東黎幾乎滅絕的生靈——赤練蛇從雲炙的嘴中爬了出來爬上了月洄的身體。

“你到底要幹什麼!”冰涼的觸感讓月洄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那條用信子舔著她耳朵的赤練蛇。

“嗬嗬,你說我要幹嘛,當然是要你的寶貝了!”雲炙輕笑出聲,雖然看不到月洄的表情,可她充滿怒氣的聲音依舊讓他愉悅。

“雲炙,你別忘了我們同為主人的飼奴!”月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雲炙是想吞噬她的本命飼靈,這是多麼可怕的念頭。本命飼靈是巫師最好的夥伴,與巫神有著精神上的聯係,一個巫師一生可以契約很多飼靈,可本命飼靈隻有一個。本命飼靈是用巫師自己的精血飼養,一旦本命飼靈死去,巫師就會受到反噬而重傷甚至喪命。但隻要本命飼靈還在,巫師隻要不形神俱滅,巫師就永遠不會死。巫師的精血和血脈純度是有限的,為了讓本命飼靈成長,最快的辦法就是吞噬別人的飼靈。

“那又如何?”雲炙撚起月洄的一縷秀發輕嗅。是呀那又如何?她和陽溯隻是普通的飼奴,死了傷了也不會傷主人的元氣,卻也不得背叛不是嗎。

赤練鑽進了月洄的嘴裏,月洄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雲炙,太強大了,還有主人做後盾。

“噗”月洄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剛剛到達玄階巔峰的巫力也掉落到了黃階八品。

雲炙的雙眼變得血紅,他感覺體內有什麼呼之欲出,想要殺戮、掠奪,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另一個裝飾古樸華美的房間裏,兩個披著黑色鬥笠的人正在對弈。等到棋盤上布滿了黑白相間的棋子才停了下來,乍看之下竟是平局。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橫在空中的畫卷,二人相視而笑,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皆是滿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