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山疊翠,霧氣森然,清晨,旭日東升,村頭的雞鳴將整個小村莊從昨夜的美夢中喚醒。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暮老,你這又是去山裏給那個廢物采藥呀?”
負責武場打掃的阿久向外潑了盆髒水,
“你養活了他16年,也不見他出息一點。早知他魂魄不全就不應該從山裏把他撿回來,這下可好了,憑白給咱們添了個累贅!”
一身白衣的男子臉色一冷,
他最恨別人用“老”字來稱呼他,顛了顛背上背著竹筐,緩步繼續走著。
身後傳來路人的冷漠眼神和恥笑。
“他沒有吃你們的,喝你們的,用不著你們多嘴!”白衣男子沉聲喝到。
“要是以後生病了還想有藥吃就閉嘴!”
“暮野,別那麼大火氣,是阿久不懂事。”
一個赤裸上身,袒露出壯碩結實的肌肉,頭上紮著練功帶,手腕上纏著護腕的中年人踏著有力的步子從武場裏走出來。
“廉師傅!”路邊的村民紛紛恭敬的向這人打招呼,“這麼早就到山裏修練呀!”
那人朝著眾人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有從暮野身上移開。
隻聽他話鋒一轉,“不過,現在不太平,為了保衛村子,武場每年都有選拔的機會。可是史恒從12歲開始參加選拔,卻連最簡單的測試都通過不了,我看是你對他的期望……”
廉師傅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卻在對上暮野清亮的眼神後停了下來。
“就是,我是在幫您伸冤呢!養著這樣一個廢物,還要起早貪黑的給他采藥,真不知道您圖什麼!”
阿久看著那個背著藥筐白色挺拔的背影,搖著頭轉身進入了武場。
“是呀,先生,他從小吃你煉製的丹藥也隻是勉強續命而已,何必呢?馬上14歲了,連最基本的功法都練不了,整個村子也就你把他當個寶!”
另一個村民不滿的說,引發了其他人的共鳴。
“對對對,前兩天我看他都快疼死過去了,要是您沒有力氣給他準備墳坑,給我們說一聲,我們可以免費幫他準備!”
路邊幾個跟著廉師傅一起修練的年輕人嗷嗷著喊道。
“有力氣擔心別人,不如多看看自己!”
暮野冷著臉,頭都沒抬,從幾人身邊路過時,對其中嗷嗷聲音最大的一個說道,
“你底氣乏力,腿軟體虛,要有力氣不如先給自己準備個墳坑吧!”
“你,你說什麼?爺爺我身強體壯,力能舉鼎,才沒有底氣乏力,腿軟體虛!咳咳咳咳……”
那個年輕人不服氣的喝道,卻因嗆了口口水咳嗽起來。
“暮野先生是咱們村裏唯一的大夫,你要是真覺得不舒服,不如及早認錯,趕快看病來的實在!”
一個長相清秀,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從窗口探出頭來調侃道。
“丘任,你個隻會讀書的呆子,除了看書你還知道什麼,老子跟著廉師傅練得是狂牛之體,以強壯著稱,可不像那個病秧子!”
年輕人說著亮出自己單薄的小胳膊比劃起來。
丘任輕哼一聲,搖頭晃腦的無奈道:
“有書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有書雲,聽人勸吃飽飯!”
說完也不等那人回話,他便已將窗戶關了起來。
“你,你是咒老子早死是吧!你等著,要是在村裏讓我撞到你,看我們兩個誰先進墳坑!”
那個年輕人跺著腳,氣急敗壞的說。
“狗二,你今天很有力氣呀!”廉師傅冷哼道,“罰你雙倍修練,不完成沒有早飯!”
“不要呀,師傅,我知道錯了!”年輕人聞聽此言一聲哀嚎,卻被廉師傅一腳踹到了屁股上。
村中的大樹下,一個單薄的身影站在那裏,腳邊臥著一隻成年雋豹。靜靜的將一切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