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宇楓徐徐道來,白含情終於明白,為何他一看到自己,總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原來,他早就識破的自己的身份,平常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話。
念及此,白含情不由得火往頭上撞,怒道:“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何不說,每次看我笑話,很有趣是麼?”
鄭宇楓看白含情惱火的樣子,不由得笑道:“好呀,看來你是很希望我說出你是女扮男裝這件事情呢,那我現在就去告訴大家如何?”說著話,就要向房間內走去。
白含情連忙拉住他:“不行!”
鄭宇楓停住腳步,笑看著白含情:“怎麼?這是你不許我說?”
白含情期期艾艾,卻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又覺得拉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很是不好,連忙放開手,道:“就算是我求你,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這件事情,你幫我保密——還有誰知道我是女子麼?”
“你的這點小把戲,騙騙那些普通人便是了,要騙我們,怎麼可能。告訴你吧,我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名女子,而且——”鄭宇楓故意做出一副好色的樣子,繞著白含情轉了一圈:“還知道你是個大美女呢!”
“你——”白含情一時語塞,麵對鄭宇楓的取笑,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她不敢太過聲張,怕被趙傑和高配德知道了真相。
畢竟,他們三個人在寶安縣的時候,曾經遇到過禦林軍搜查女欽犯的事情,而自己正是那個時候,獨自一個人到的寶安縣,若是他們把兩件事情聯係起來,很容易就想到,禦林軍搜查的那個“欽犯”,正是自己。
雖然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白含情知道趙傑和高配德都是好人,但是,好人並不等於他們會為自己兩肋插刀,若是他們真出賣了自己,自己也怪不得他們,所以,這種險,還是少冒的為好。
因此,麵對鄭宇楓的笑鬧,白含情一點都不敢造次,隻是狠狠瞪他一眼。
鄭宇楓見她如此,也不再取笑下去,而是正色道:“你一個姑娘家,跟著一群男人,千裏迢迢,出門在外,知道不知道有多危險?”
白含情一撇嘴,道:“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女子,況且,他們都是好人,就算知道我是女子,也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哪裏有什麼危險。”
“有什麼危險?前幾天險些喪命的事情,就這麼忘記了麼?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鄭宇楓的口吻帶著輕鬆的調笑。
白含情聽趙傑說起鄭宇楓在江湖上的名號,原本一直以為他當是個冷傲之人,卻沒有想到如此平易近人,且喜歡開玩笑,幾句話說了下來,戒備心已經漸漸的減輕了。白含情跟著趙傑的船隊,唯一的目的就是離開京城,現在,趙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等到他把絲綢脫手,就會打道回府了,那個時候,自己怎麼辦?
若是根據自己編造的謊言,自己就必須跟著船隊再回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白含情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鄭宇楓去參加武林大會,但是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既然鄭宇楓主動來找自己說話,白含情抓住機會,對鄭宇楓說道:“前幾天,聽鄭少鏢頭說起武林大會的事情,我很想去看看,不知道少鏢頭方不方便帶我一起去?”
鄭宇楓顯出詫異的神情來,看了白含情一眼,白含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疑惑地看著鄭宇楓:“怎麼?方便就是方便,不方便就是不方便,還有什麼為難的嗎?”
鄭宇楓勉強忍住笑,道:“我剛剛還在說,你這女子,也實在膽大,扮作男人,跟著一群男人混在一起。而今,又和一個知道你是女人的男人說,讓他帶著你走,我實在是不知道,你究竟是膽大,還是傻瓜。我帶你走了,若我是歹人,侵犯與你,你該如何逃脫?若我殺你滅口,你又如何對付?”
白含情被鄭宇楓說得無言以對,咬著嘴唇,半晌,才看著鄭宇楓,道:“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