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就這樣終結一生吧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已經錯過了那麼多……
歐陽瑾的母愛被全部激發了出來，那是一種停留在胸口的溫暖，是一種想要把溫暖傳遞給自己孩子的心情。
她牽起小秦念的手，把他攬在了懷裏。他的身體是這麼的柔軟，像一團小小的雲朵。歐陽瑾把下巴抵在他的頭頂，這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竟然……
“媽媽，你能不能和我回家？媽媽，我好想有一個家……”小秦念聲淚俱下的說，他的眼睛和歐陽瑾有著一樣的顏色。歐陽瑾看著就知道他小小的心就像自己一樣孤獨。
都是她犯的錯，如果不是自己堅持，就不會生下他，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受苦。要不是自己，他就不會被送到孤兒院，過著無父無母的生活。三年了，這個小小的孩子到底經受了什麼樣的難過？她想象不出，也不敢想象。
她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從小沒有安全感的人，沒想到有了兒子也不能給他一份安定的生活和一個完整的家。
秦簡看著她們抱作一團的樣子，心裏很讚賞小秦念的出色發揮。卻不知道小秦念的心裏真的很難過。眼前的阿姨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人，但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正占據了他什麼都不懂得小小心靈。
“歐陽瑾，跟我們回家吧。小毛頭需要媽媽……”
歐陽瑾這才想起身後還有一個人，他回頭看看秦簡。他臉上的期待讓她感覺厭惡！當初要不是他，自己就不會再次相信愛情，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絕望的離開，要不是他小秦念也不會流離失所！
“我不會離開恃終庵，秦簡，別想讓我回到你身邊！”
“可是現在是小毛頭要媽媽……歐陽瑾，你究竟有什麼理由丟掉他？你是多麼的狠心，你丟了我，也不要小秦念……”
“你胡說！是你胡說！我沒有不要小秦念，都是因為你我才不能和他在一起！”歐陽瑾抱緊了秦念，回頭怒斥秦簡：“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來說我？要不是你，我絕不會……”
她突然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秦簡難過極了。她這三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媽媽……我要你回家……我再也不要沒有你……”小秦念的眼淚都要哭幹了，他眼睛腫腫的看著同樣腫著眼睛的歐陽瑾。“求求你了，回家吧……”
歐陽瑾看看懷裏小小的人，最後還是決定……
“好，媽媽陪你回家。念兒，媽媽和你回家……”她穿著一身藏青色袍子，抱著秦念慢慢站起來，往樓下走去。
歐也！計劃成功！
秦簡對著秦念眨眨眼睛，真不愧是他的好兒子！
歐陽瑾看著小秦念乖乖的睡下，就從房間裏安靜的退了出來。秦簡靠在牆上安靜的看著她，他的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就像他們從來沒分開過。
歐陽瑾扣著一頂粉色的絨線帽子，麵龐散發著柔柔的光亮，隻有每個母親臉上才有那種溫柔吧？
“既然這麼愛他，為什麼生下他又要離開？”秦簡問。
歐陽瑾看看他，然後走到沙發邊走下：“我也並不想離開他……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哪個母親會狠心丟下自己剛剛出生的小兒子呢？可是有些事，不是因為我不想就不會發生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些年你又是怎麼過來的？”秦簡幫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到她的對麵。
“我……”歐陽瑾接過秦簡手裏的杯子，忽然停了下來。她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你呢？為什麼搬家了？”
為什麼搬家？秦簡四下打量了一下這間並不太大的客廳。確實和從前的秦家相去甚遠，他嗬嗬一笑，眯著眼睛看向歐陽瑾：“我媽和姑姑出國定居了，一個孤家寡人，哪裏需要那麼大的房子？而且那個地方，到處都是你的影子，住在哪裏讓我很煎熬。”
歐陽瑾的眸子驟然垂下，她又何嚐不知道這種煎熬的感覺呢？當愛成了一種習慣，改掉有多麼的艱難呢？走路會想起他，吃飯會想起他，就連睡夢中他都會時時出現。
“歐陽瑾，你真的好狠心，你怎麼能一聲不響的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他有些激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歐陽瑾身邊握住她的肩膀：“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走？我那麼愛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你還最終選擇舍棄我！”
“秦簡，你別碰我！”歐陽瑾甩開他的手，閃到一邊：“你愛我？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你在辦公室裏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想過我嗎？你答應過不騙我，可是你騙我的事情還少嗎？一件件一樁樁，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歐陽瑾憤憤的說完，客廳裏一片寂靜。他們互相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這樣的一個夜晚，爸爸、媽媽和寶寶，卻是形同陌路的一對夫妻和失而複得的虧欠。她不禁覺得諷刺，這樣的相逢，對於死了的心還有意義嗎？若這世界上真有起死回生的靈藥，她還真想常常其中的滋味。
“秦簡，我這次回來純粹都是我的兒子，我要把我該給他的愛都給他。這與你無關，與我們倆無關。我這是提醒你一下，希望你別有什麼誤會，讓我們都尷尬。”
是嗎？與他們無關？
秦簡苦澀的一笑，憤怒的握住了歐陽瑾的肩膀，霸道的把她按到了牆上，肆意的親吻起來。他們無關？歐陽瑾不知道自己這三年的時光的思念有多麼瘋狂，他就用這個吻來告訴她！
歐陽瑾在他的身下不住的扭動掙紮，她咬住自己的牙關把頭別向一邊。他變了，不再是那個溫柔的男人，他狂熱的氣息侵蝕著歐陽瑾的理智，濃烈的熱情綁架了她。可是……一個閃念在她腦海中匆匆而過，他是不是對那個女人一樣的熱情火熱過？
殘存的冷靜死灰複燃，她毫不猶豫狠狠的咬住了秦簡的嘴唇。
秦簡一吃疼，把歐陽瑾推到了一邊。
她伏在地麵上，舔了舔嘴上的血腥。那是秦簡的味道，是她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秦簡，我受夠了你給的苦。我不會再陷下去的！”
“你這個女人！”秦簡快被她氣死了，他們明明相愛為什麼卻不能在一起？她不會再陷進去？真的不會？
若是從前，她心裏住著別人，自己是沒有信心。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在她心裏住過，還有一個活生生的結晶小毛頭！
哼！現在更相信他自己！無往不勝已經成了他的信條。
“歐陽瑾，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你還是我孩子的媽！你想不陷下去……我看難了！”他指著她瘦弱的身體，一字字的咬緊。
“爸爸媽媽，你們在幹嘛？”
“沒事！”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小秦念看看坐在地上的媽媽，又看看站在一邊的爸爸。這兩個大人真的沒事？
“騙小孩子的大人都是壞小孩！”
他不滿的抱怨，然後走到了歐陽瑾身邊伸出一隻手：“媽媽，我拉你站起來。”
秦簡才被他的一句話逗得要樂，就看見了他的天平倒向了歐陽瑾，心裏的羨慕嫉妒恨油然而生。“小毛頭，你怎麼不看看爸爸？我的嘴唇都出血了！”
“你是男生，比較不怕痛。”他頭也不回的回答秦簡，然後抱住了剛剛站起來的歐陽瑾：“媽媽，你晚上陪我睡好不好？我想你在我身邊……”
“好，好……”歐陽瑾抱起小秦念，狠狠地瞪了秦簡一眼，轉身走進了臥房。
秦簡獨自在臥房中醒來，他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把床頭的鬧鍾關上。隨之而來的陣陣香氣把他半夢半醒的狀態驅逐的一幹二淨。
恍然若夢，原來這個‘家’不再隻是他一個人了，她的重新回來讓‘家’有了意義，不再是隻是一間房子。
“原來真的是你做了早餐！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他看著歐陽瑾依舊帶著拿頂粉色的帽子，臉上的氣色似乎好了很多。她在廚房和餐桌之間來回的忙碌，而小毛頭就坐在一邊耐心的等著。這種景象對於他來說是這麼的彌足珍貴。
自然而然的坐到餐桌邊，等著和小毛頭一同品嚐這頓早餐：“昨晚睡得好嗎？”他搔搔兒子的頭，關懷備至。
小秦念轉頭看看秦簡，滿臉的哀怨：“睡得一點都不好，媽媽一直在說夢話，偶爾還會哭。我放心不下，就一直沒有誰……”他的表情像個小大人，無奈的看向媽媽。
哦？這樣？
秦簡也看向歐陽瑾，她的眼睛似乎真的有些腫：“怎麼昨晚睡得不好？”
歐陽瑾看看他，沒有回答。而是把一杯熱好的牛奶放到了兒子的麵前：“慢點喝，會燙。”然後她就坐到了這對父子倆的對麵，安靜的開始吃自己的那一份早餐。
“為什麼沒有我的？”秦簡看著小毛頭吃的有滋有味，忍不住吞吞口水。
“我已經說過了，我回來都是為了秦念。你想要吃早飯嗎？自便吧！”歐陽瑾頭也不抬的說。
“你！”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就算不是特意為他準備，順便總可以吧？他有多麼期待能夠全家溫馨的吃一頓早餐，她都不知道吧？真是可惡！
秦簡的臉都要氣歪了，他看看一臉淡定的歐陽瑾，又看看在一邊吃的津津有味的小毛頭……心一橫，便把小毛頭的勺子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