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容人藝術(1 / 3)

第三卷 領導容人法則 第9章 容人藝術

容人是達到用人藝術的高超境界,容人的目的是為了使有才能之士盡力發揮才幹,容人首先信任人,要任人以專,不信饞言;要善於為屬下承擔責任;要有寬宏大度的優良品質,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領導者隻有掌握好容人的藝術,大膽啟用賢才,才會使事業更上一層。

(一)任人以專,不信饞言

容人、信任人,一個重要的要求就是:任人以專,不信饞言。因為饞言之於任人至少有三大危害:

一是蔽賢失士。管仲曾說過:"毋監於饞言,毋聽讒,聽讒則失士。"信小人者失士。""群徒比周之說勝,則賢不肖不分。"意為輕信饞言,必失賢士,奸臣朋黨讒諛得逞,則賢人不肖必無界限。

二是"善政障塞"。《墨子》曰:"諂諛在側,善政障塞。"饞言有四大特點:①逢迎領導者心思,使領導者愛聽、願聽、相信;②飾之以"忠誠良善"的外衣,使領導者視之為"事業中堅""國之擎柱",因而愈加信任;③多以背後毀謗,暗中耳言,不敢公開答辯;④"當軸者易生嫌,而退身者為譽。"饞言指向多為在位當權的忠誠誌士,而告???

第三,教戒可起到通過一錯(罪)而"育於萬民"的作用。一人犯錯若就事論事,一罰了之,則眾人不知,無以從中吸取教訓。倘若將一人之錯(罪)剖析於眾,總結教訓和危害,則必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借此而使眾人知曉法之所存,罰之所依,處之循理,必能減少犯罪,尤其是減少重複犯罪。

案例賞析:宋神宗愛才大度

宋神宗,名趙頊,宋英宗長子,初名仲,後改名為頊,出生於1048年,卒於1085年,1067年1月,宋英宗病逝,趙頊即位,是為神宗。

自宋太祖趙匡胤以來,到宋神宗即位,大宋天下已經經過了107年。在這一個多世紀裏,原來一度生氣勃勃的宋室天下,逐步走向因循守舊。到宋神宗即位之前,已經弊病叢生,變得"民力困極,國用窘乏"。鑒於這種情況,宋神宗即位後認識到,再不改革,趙宋天下便難以持續下去。於是,在熙寧、元豐年間,宋神宗便以王安石為相,下定決心改革各種弊端,以順應曆史潮流。這是宋神宗執政期間所建樹的一大曆史功績。但是,宋神宗在改革過程中,受到了高太後和元老舊臣司馬光、文彥博等人的極力反對。元豐六年(1083),時為通判的北宋大文學家蘇軾也對變法改革持有不同政見,並以詩述說他的反對意見。為此,朝廷以誹謗朝政罪將蘇軾逮捕入獄。宋神宗知道後,雖然對蘇軾屢次反對新法不滿,但又非常憐惜蘇軾是個人才,不願意深加治罪。同平章事王,看到宋神宗有赦免蘇軾之意,便抓緊向宋神宗奏道:"臣下的看法,蘇軾對聖上有不臣之意,應從重量刑,給以處罰。"神宗說:"朕一直待蘇軾不薄,所以,盡管蘇軾有錯,但還不至於達到謀反的地步。不知愛卿是如何知道蘇軾要謀反的?"王說:"他作詠檜詩,內有'根到九錄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二句。陛下龍飛在天,蘇軾以為不是他的知己,卻把地下蟄龍作為自己的知音,這不充分說明他確有不臣之意嗎?非嚴遣不足示懲。"神宗聽後說道:"詩人作詩,本為詠檜,與朕有什麼相幹?請你們不要再妄加牽強附會了!"後來,又有人誣告司馬光、張方平、範縝、陳襄、劉摯等人,都與蘇軾有相類似的舉動,並且經常私下聯絡,都應該受到嚴厲懲罰。對此,宋神宗堅決不允許。最後,隻將蘇軾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免於追究刑事責任。

(二)善則稱人,過則稱己

我國自古以來有一條重要的美德,即"善則稱人,過則稱己"。也就是說:"有好的事情,就稱讚別人,而不可把功勞歸於自己;有了過錯,就自己主動承擔,而不能推給別人。這種美德,對於領導者尤為重要。因為:

第一,"有過而反之身則身懼,有善而歸之民則民喜"。大凡成事,錯誤和挫折難免,成績和成功也常見。如果見錯誤主動承擔責任,必使自身深感壓力,也因此而總結經驗,力補此過;同時也必使部屬如釋重負,並由此而感佩領導者的情誼,其忠心更堅。同樣,如果見成績主動推讓給部屬,必使部屬身感榮耀,更加努力奮進,而領導者自身至少也和部屬共享快慰。所以,一個領導者既要敢於承擔責任,也要勇於犧牲自己的虛榮。使部屬感到領導者既是嚴師,也是"慈父"。

第二,"勞廉虛己,則附者眾;驕居傲慢,則去者疾"。"善則稱人,過則稱己"實質上也是一種謙虛美德的體現。因為謙遜者,對自己的長處和優點總是要隱藏幾分,這是含蓄以養深;對別人的弱點和過錯也要隱藏幾分,這是渾厚以養大。而對部屬隱惡揚善,謙遜以待,必能得到部屬擁戴。可見,"善則稱人,過則稱己"的謙讓態度,不僅有感於人,同時也不失身份;既能體現愛人之心,也能使事業多助少挫,"安全"勝利。如此有利,何樂不為!

案例賞析:秦穆公自責用孟明

秦穆公是春秋時秦國的君主,他通過招賢納士而使秦國振興,並建立了霸業。當然,他也有自以為是,一意孤行,以致鑄成大錯的時候。秦軍伐鄭,遭晉軍埋伏而全軍覆滅便是一例。但是,當他在受到挫折之後,能夠冷靜自省,嚴於自責,寬於待人,不動搖地信用戰敗的人才,也是難能可貴的。他幾次任用孟明視,最終打敗晉軍,便體現了他的遠見與對人才的了解和信任。

孟明視是秦國的將領,大夫百裏奚之子,名視,字孟明。秦穆公三十三年(公元前627),晉文公病逝,秦穆公想趁晉國喪亂之機突襲晉的盟國鄭國。因為出兵須經晉國山區,實際上也是對晉國的不宣而戰,因而穆公的這一主張遭到大夫百裏奚和蹇叔的堅決反對和勸阻,但穆公不聽勸阻,堅持己見,並委派孟明視為將,西乞術、白乙丙為副將,率師出征。次年四月,秦軍返國途中經過晉國的淆(今河南三門峽東南),陷入晉軍埋伏,秦軍全軍覆沒。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均被晉軍俘虜。晉襄公聽說秦穆公要殺掉這三員敗軍之將,一方麵為了羞辱秦國,同時為了借刀殺人,遂將孟明視等三人釋放回國。晉執政先軫聽說之後,對襄公說:"患生矣!"他很清楚,孟明視歸國之後,秦穆公不但不會殺他,反而會更重用他,這將是對晉國的最大威脅。

可以說,先軫是很有預見性的。當孟明視等人歸秦的消息傳到秦國,秦大夫及左右都對穆公說:"是敗也,孟明之罪也,必殺之。"如何對待喪師辱國之將呢?曆史上不乏對失敗者殺以懲罪的先例,更有不少君主將決策失誤歸罪他人的先例。麵對一片殺聲,穆公不為所動,他說:"是孤之罪也。"表明這次戰敗是自己貪圖近利、一意孤行的結果。當三將歸來時,他親自"素服郊迎",並哭著說:"孤以不用百裏奚、蹇叔言以辱三子,三子何罪乎?"於是,仍舊重用孟明視,"複使為政"。

孟明視感念秦穆公之恩,急切地要報淆役之仇。第二年,孟明視再次率兵伐晉,與晉軍戰於彭衙(今陝西白水),結果又被晉軍打得大敗而歸。

孟明視再次戰敗,秦穆公仍無責備,一如既往,"猶用孟明"。為了能夠打敗晉軍,洗刷恥辱,孟明視總結了經驗,他"增修國政,重施於民"。經過一番努力,秦軍力量大大加強,而且鬥誌旺盛,這使晉國十分恐懼。看到孟明視敗而不餒,秦穆公"益厚孟明等",第三年,再"使將兵伐晉"。孟明視率大軍東渡黃河之後,即令燒毀渡船,以示決不後退。這一仗,他親自作先鋒,長驅直入,連續攻克晉國幾座城池。晉國不敢與秦軍對壘,采取緊縮政策,退避不戰。秦軍直抵淆地,收取當年陣亡將士的屍骨埋葬,秦穆公穿上孝服,痛哭自責,孟明視及全體將士無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