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別再跟我糾纏不清。你要追求雲汐也好,不追求也罷,那都是你們的事不關我事,我隻求你往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也別再煩我,行不?”
他眼底掠過一抹受傷的痛楚。
爾後直直看著我,“你是說真的?真不想再看到我,是嗎?”
“是的是的,你問一千次一萬次都是這話,我不想再看到你,拜托你,有多遠死多死,別再給我添亂!”
我煩得不行,用力推開他就往外跑,心裏似有股邪火在胸腔裏亂衝亂撞,這股邪火裏含了對他的憤恨也對我自己的!這事讓OK撞破,從此他該怎樣看待梓興啊,一想到他會在心裏憐憫梓興我就快瘋了。
男女平等的口號喊了幾十年,可男女能平等嗎?雖然梓興曾沾花惹草對不起我在先,我大可以理直氣壯把這視為一報還一報。但我就是理直不起氣也壯不起來,就是覺得特別特別對不住梓興,真是要命!
“餘……呃,曉寒。”我衝出帳蓬險些和OK撞個滿懷,看來他一直就守在帳蓬外,他看看我,搓著兩手,囁嚅道:“那個,你放心,雖然我腦子還暈暈乎乎,還沒搞清狀況。但我一定會閉緊嘴巴,呆會我小睡片刻醒來後就會把看到的忘得幹幹淨淨!”
“……謝謝!我,我不知該對你說什麼,總之謝謝你。”
“嗨,先別急著謝我,我還有話要對你講,希望你別介意我講的話。”OK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我不管你和水寒有過什麼,我都必須提醒你,你們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梓興也是個很不錯的人。我的意思你明白,響鼓不用重錘敲嘛。所以,一切都到此結束,不該發生,不能進行下去的,就及時刹車。這樣對你對他都好,知道嗎?”
“知道什麼?你們在這嘀咕什麼呢?”冷不丁雲汐的聲音響起。
“噢,沒,沒什麼。”OK忙迎上前,“怎麼你就回來了,他們幾個呢?”
雲汐摘下泳帽,甩甩頭發,說:“我不想玩了,累。對了,你們幹嘛跑到外麵來說話,是躲著馬水寒,要說的話他不方便聽嗎?”
“你想像力也未免太過豐富,我隻是隨口向他打聽梓興讀書時的一些事而已。我要去那邊的冰吧裏坐坐,走了。”我想一人靜靜,也知道雲汐不會願意跟我去,她跑回來定是牽掛著馬水寒那條“跛”腿,我正好也樂得不被打擾,可以好好整理一下紛亂複雜的心緒。
在冰吧點了一客“藍色夏威夷”刨冰,撿個角落裏的位置坐了,用小匙閑閑挑著盤子裏的冰末,回想著先前被OK撞破的那一幕情景,心還“突突”跳個不停。
好在撞破之人是OK,若是換做雲汐此刻會是怎樣一副局麵?
要是因著一個男人,使我和雲汐十幾年的友誼付諸東流,從此由朋友變為陌路,值嗎?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顯然是極不理智的,OK說得對,一切都該到此結束!
但讓我鬱悶也感到困惑的是,我分明深愛著梓興,為什麼每次麵對馬水寒的時候又總是把持不住自己呢?莫非我骨子裏就是一個水性揚花的人麼?
呃,我不想鄙視自己,可是我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的念頭卻越來越強烈。
杜曉寒,你若再不好好管束住自己,總有一天將會落得眾叛親離!
眾叛親離?
炎炎夏日,一口刨冰下肚,我竟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我仿佛看見自己落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看見雲汐對我橫眉怒目,看見梓興對我冷如冰塊,看見我媽和吳馨在對我指指點點……
“你一人在這發什麼呆呢?眼睛都直了。”
“嗯,啊?”
我茫然抬頭看著梓興,竟不知他何時進來的。
“你在想什麼,想得兩眼發直。”他在我對麵坐下,招手叫過服務生,點了一杯冰凍糯米酒,又看看我麵前盤子裏融化掉的刨冰,問:“你還要再喝點什麼嗎?”
搖搖頭,我說不要了。
“跟你商量個事,OK說……”
“啊,OK,他,他跟你說什麼了?”聽他提起OK,我便一下條件反射般挺直脊背打斷他道。
“幹嘛反應這麼激烈?”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