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遼闊、凸凹不平的泥濘官道上,一隻五六萬人的隊伍中間有一輛紅豔似血的鳳鑾車,在將士的包圍下緩慢的向前移動著。

隻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隻迎親隊伍,可是另眾人不解的是,本該喜氣洋洋、熱鬧的隊伍,為何看到的卻是死氣沉沉、寂靜的場景。若是沒有那個代表喜慶的鳳鑾車,看到的人一定會認為是辦喪事的。

“可能是軍隊紀律嚴謹,不容喧嘩吧!”一路上看到的這隻隊伍的人都這麼自我理解,似乎覺得這樣理解很通順,都自我得意的點點頭。

一個月後,這隻隊伍順利進入夏國之都寧都都外,而來迎接這隻迎親隊伍的卻是一幫女人,而且還是一幫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

隻見帶頭的女子彎彎的柳葉眉,蒜頭鼻子,櫻桃小口,額頭上方有一隻展翅飛翔、口含吊墜的鳳釵,火紅的珊瑚耳環,一身大紅的鳳袍映襯出弱柳扶風似的身材,可謂是美的驚心動魄。

最主要的是她看似柔弱,實則一身威嚴高貴的氣質,硬生生把剛和柔恰到好處的結合起來,讓人覺得她本該這樣,沒有突兀,也生不出厭惡之情。

路兩旁的百姓看到此種狀況,愛八卦的因子冒了出來。

“那邊的隊伍就是楚國的安平公主吧!聽說是楚國第一美女。”

“哼,第一美女?隻不過是被人拋棄的女人罷了,怎配得上我皇。”

“就是,就是,傳說此女還上過戰場,和自己國家的將軍有說不清的關係,像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我皇怎會在乎!”

“對啊!正因為如此,我皇才會在迎娶她的時候讓皇後帥後宮妃嬪過來的,給她點顏色看看。”

“怎麼說她都是來和平的,我皇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就不怕再引起戰爭嗎?”

齊刷刷的瞪向幫楚國說話的路人,“咱國家如此昌盛,兵強馬壯,就是倆個楚國也打不過咱國,何況和親是楚國提出來的。我皇沒應,也沒反對罷了!”

“……”

“……”

鑾車內假寐的女子聽著外麵的討論,臉色還是以往的平靜,臉上沒有即將嫁人的喜悅;沒有即將步入其他國家的恐慌;沒有對和親以後的擔憂;沒有對即將麵臨暴風雨的苦惱,此刻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世間所有事都不能引起她心湖的波動,就像一尊麵色平常,俯瞰眾生的雕像。

“皇後娘娘此時何意?難不成是想阻止兩國和親?”高坐在汗血寶馬、身穿鎧甲的將軍跳下馬背,怒視著質問道。隻見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剛硬粗獷的臉充滿煞氣,應該是常年在戰場上練就的一身煞氣。

此話說出來可大可小,大的話就是你們夏國不想和平,那就應該明說,現在我們都來了,你才說不和親,這不是打楚國的臉嗎,這可是會引起楚國民憤的。

小的話也就是說你們夏國的皇後如此善妒,皇上娶個女人她都要阻攔。而且皇上還任她如此做,看來夏國的皇上是無能的,連妻子都管不好,如何管一個國家。

“大膽,竟敢侮辱皇上,侮辱皇後,來人,速速將此人拿下,聽候我皇發落!”皇後身旁的一名陰陽怪氣的太監命令道,好似他才是主子。

“誰敢!”一聲怒喝,帶著殺死撲向來人,讓皇後眾人心裏一突,畢竟沒經曆過戰場,從死人堆裏打滾出來的,麵對殺死從心裏有種恐懼。“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何況我們是來和親的,你們如此想引起兩國戰爭,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自古以來,戰爭都遵循出師要名正言順,否則就會被天下人恥笑,被後人恥笑。

“你……”

“退下。”皇後看著將軍,微笑著,官方的說道,“將軍的話未免過了,若是我國沒有誠意,本宮怎會出現在這。主要是皇上國事繁忙,又怕官員招待不好公主,特讓本宮在此等候。皇上還是很看中兩國情誼的!”

“何況本宮都親自來迎接了,而你們的公主卻遲遲不見人影,怎麼看怎麼像你們沒有誠意吧!”

果然,還是呆在後宮裏的女人比較可怕,三言兩語就把罪名安到對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