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奉為監國 太子白術(1 / 2)

秉川景國王都

禦書房

古色古香的房間當中,僅有兩張桌子分立在屋子的兩側相對。而在桌子後,同樣坐著兩個人,一大一小。

大的那個雙鬢微白,看起來年歲不低,他的手裏拿著一杯香茗慢慢的在品嚐著,整個禦書房都飄蕩著這股茶香的味道。他叫嬴縱,是這個景國的國君。

而小的那個,約莫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不過他模樣雖然稚嫩,但眼神和行為卻完全不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該有的樣子,他太沉穩了。沉穩到就連他的父皇都時常忘記了眼前這個孩子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好了白術,今天就到這裏吧。”嬴縱放下了已經喝空了的茶杯,嗬嗬的笑道。

嬴白術微微頷首,但手中的筆沒停,直到將手中這一卷奏折最後幾句話看完並做了批注之後,這才將那浸墨的毛筆放下,然後將奏折折起堆在右手邊那高高摞起的奏折堆上。

做完這些後,嬴白術才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皇,笑著問道:“怎麼,父皇不再添一杯茶了嗎?”

這禦書房,嬴縱自從將一國政務大多都推在嬴白術的身上之後,他就很少來了,但每次來,他都必要人準備幾壺茶水,然後就這樣什麼都不和嬴白術說,如同一個隱形人一樣的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批閱奏折時的模樣。

最多的時候,他曾喝過整整八壺茶水!不過那應該是早些年的事情了,早到嬴白術剛剛接手國政的時候。

嬴縱擺了擺手,道:“不喝了不喝了,這茶喝了也有四年了,也喝夠了。”

嬴白術笑而不語。嬴縱話中的潛意識他懂,但有些話,他的身份不當說,不能說。就算他是嬴縱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今日是何日了?”

嬴白術回道:“今日是天時十八年六月一日了。”

“六月一,六月一……”嬴縱看著嬴白術哈哈笑道:“這怎麼一轉眼又到了你的生辰了。說說看,這回有什麼想要的嗎?”

嬴白術想了想,苦笑著說道:“父皇,這幾日政務頗多,所以兒臣還沒有想好想要的東西。”

這下子嬴縱倒有些好奇了:“平常你不是最盼著你的生辰嗎?嗯……讓父皇好好回想回想你前幾次生辰都向父皇要了什麼禮物……”

“去年的生辰你似乎要的是關外皇供蘇韻棉吧?說說看,你用這為數不多的皇供做了什麼?”嬴縱笑著問道。

嬴白術聞言頓時尷尬了起來,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兒臣給自己填了個枕頭……皇宮裏的玉枕躺起來舒服是舒服,但躺久了,脖子酸痛的很,所以就用這棉花做了個棉枕頭。”

嬴縱想了想道:“你說的就是上回我去你寢宮在你床上看到的那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嗎?”嬴白術點了點頭:“就是那個。”

“那前年呢?前年你可是從我這裏討了十萬兩黃金的。這黃金你總不能給我打成金屋子了吧。”

嬴白術臉色僵住,強掩著尷尬道:“其實兒臣是看這秉川城裏有太多的乞兒了,不忍心,所以才在父皇那裏討的這些錢財施舍給那些乞兒的。”

嬴縱嘴角噙笑,“我兒還是大方呢。”

其實說實話,嬴白術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作為嬴縱不知道,這整個景國,情報網連綿如同蛛網,不要說這皇城天子的眼皮子底下了,就算是邊境之地,隻要他的父皇想,甚至立刻就能夠知道那邊境之地的大將們都做了什麼,平日幾時睡覺,幾時歡愉。

“父皇謬讚了。”嬴白術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去。

嬴縱笑而不語,不過似乎是這幾番對話引起了他交談下去的興致,所以他便喚來房外候著的太監上了壺新茶。

這新茶應該是花茶,味道比之前的更加濃烈,嬴白術僅是聞了茶香,便已經感覺到神清氣爽,一整天批閱奏章的疲憊消散了大半。

“來嚐嚐這茶吧。”沒讓上茶的宮女斟茶,嬴縱反而自己親自動手倒了一杯,讓那宮女給嬴白術遞了過去。

嬴白術接過茶,品了一口。頓時間一股清氣直上眉心,然後化作清涼的氣在他的大腦中散開,同時,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口中漫開。。

“呼……”一口濁氣吐出三指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