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虞子川不怎麼會抱孩子,眼見著小葉望被他一身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快要哭出來了,夏可連忙接了過來抱在懷裏哄著,順口問了一句,“巴西這地方誰也想不到,應該還是挺安全的,好端端的她幹嘛自首?”
虞子川懷裏沒了小祖宗,他倒鬆口氣,不過見這孩子可愛的緊,又忍不住捏了兩下那張小肉臉,同時回答,“巴西那邊的消息比較閉塞,她應該是最近才知道夏遠被捕的事情,說實在的,這父女倆雖然壞事做盡,不過還是挺相依為命的,鄭雲坤在最後關頭怎麼都要想著把自己這個女兒給送走,女兒見爸爸落了網,所以也就自首了唄!”
夏可瞧了一眼坐在旁邊始終沒有吭聲的葉邵庭,對於鄭家他原先也許因為鄭皓安的事情有所愧疚,但同時也憎恨鄭雲坤利用毒品來牟取暴利的行為,不管怎麼說,鄭家父女有罪,現在雙雙落網,倒是能讓這事最終告一段落了。
到了點兒,孩子差不多就困了,夏可抱著去了潘嬸屋裏,虞子川這才踢了一腳葉邵庭,疑惑道,“奇了怪了,我看你兒子也挺乖的,夏可抱著就不哭不鬧,怎麼一到我這兒他就各種嚎啕,難道是怕生?”
葉邵庭斜睨了他一眼,沉聲道,“在村屋裏,你當著他的麵說要犧牲了他,這小子記仇呢。”
虞子川,“……”
這麼小的嬰兒還能聽懂他講了什麼,還會跟他記仇?
葉泰宏最終還是被警方逮捕控告,雖然事情過去了整整23年,但是受害者的家屬卻仍然不會忘記當時的慘痛經曆,葉氏也因為這件事而倍受困擾,業務一度陷入低迷,不過葉邵庭的商業手腕還是為人所稱道,再加上有虞家的從旁幫助,很快便又恢複了原先在A市的地位。
夏可不懂這些商業上的東西,葉邵庭又不許她在短時間之內回學校念書,隻叫她安心在家養著身體。
葉邵庭有那麼一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夏可每天睡覺時也不見他回來,早上起來時他又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是根據床邊的被子被打亂,她才知道他昨晚回來過。
因為見不著人,有些話也就說不上,那段時間正值葉氏的上升期,夏可不願去打擾他,卻又頻頻想起上回虞子川來家裏時所說的關於鄭家父女的事情。
她倒不是對鄭家父女抱有同情之類的,隻是以己度人,難免會想到即將出國移民的喬瑞陽。
喬瑞陽是她父親這件事,她始終沒有去查證過,但心裏卻莫名地相信著,包括當時喬清讓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也都深信不疑,除了有葉泰宏在場的那一次,夏可其實就見了喬瑞陽一回,但此刻細細回想起他的五官,倒真是跟自己有幾分相像,包括他極挺的鼻梁,還有眉骨的形狀,深邃的雙眼皮之類。
腦子裏不免又想到喬瑞陽拄著拐杖走路極慢的樣子,應該是身體不好所致,她便總是失眠。
這樣糾結了幾日,她私下裏托李岩打聽了一下喬瑞陽要出國移民的時間跟現在的住址,還囑咐了不許告訴葉邵庭,找了個沒那麼熱的天氣,她這才抱著寶寶讓家裏的司機跑了一趟。
這個司機老劉現在是葉邵庭專門派給夏可用的,夏可讓他照著李岩給的地址開去,那地方離金融中心倒是不遠,小區也是屬於比較高檔的那種,夏可想起喬瑞陽雖然離婚,但是手頭也有川江集團的不少股份,晚年大概在金錢方麵也不缺什麼。
她抱著寶寶下車之後,才發現那旁邊停了一輛她極為眼熟的車子,心裏頓時產生了一種猜測。
等她真的上了樓,見到正跟喬瑞陽下棋的葉邵庭,這種猜測才得以落實。
“你來了?”
此刻正值葉邵庭落子,他眉眼淺淺一抬,片刻又落下,蹙眉思考了片刻才將手中的白子放到棋盤之中,對於夏可會造訪的事情不感到絲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