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咖啡廳內彈奏著貝多芬的憂傷,所有人都安靜的聽著鋼琴靜靜的喝咖啡,有的桌上擺著不知名的書再看。
夏末他們坐到靠街的一邊,深秋的陽光不似夏日那般炎熱,特別是在下午,透過玻璃落到人的手上感覺格外的溫暖。
點了咖啡,夏末隻是靜靜的坐在,不規律的攪拌著杯裏的咖啡,並沒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夏末在等他開口。
“夏末,莫蕁她……”張想欲言又止。
莫蕁?那個曾經說要和自己永遠在一起的女生,那個被張想愛著的女生,那個告訴自己不要放棄的女生,她……怎麼了?
此刻,夏末才知道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放下曾經,僅僅隻是被提起了名字她就這麼激動,就連上次見麵她都沒有這樣過。也許,有些事情越是逃避越是會被束縛,當你被命運弄得不得不正視的時候才發現一切已經物是人非。你,不再是當初的你,而她,也不再是當初的她。
“她怎麼了?”抑製住心中的情感,夏末佯裝冷漠。
畢竟她也是脆弱的,畢竟她也需要偽裝,畢竟……她也在乎。
張想的表情很是疼苦,不忍、折磨、疼苦在他的臉上表露無遺。
這讓夏末更加擔心了。
“莫蕁她得了心髒病……”
轟!夏末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腦袋裏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他說,莫蕁得了心髒病?
怎麼可能,莫蕁那麼健康,怎麼可能會得心髒病?
“你說什麼?”夏末木訥的開口,眼眶的淚水蕩起層層漣漪。
“她自己原來也不知道自己有心髒病的,醫生說是後天的,有辦法救,你不用擔心。”張想許是知道夏末會擔心,安慰道。
夏末舒了一口氣,心中隻在擔憂著莫蕁的情況。
“你還在乎她的對不對?”許久張想才問,他雖然是問,但是臉上卻是肯定的表情。
他知道了什麼?
“這有什麼關係?”夏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一個音調,表情淡淡。
“你回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
她很想我?夏末心裏默念這句話。她會想自己嗎?在二中那麼久的日子她都自己一個人過去了,撇下自己一個人在四中,她會想自己?
夏末感覺事情真的很可笑。
就算自己在乎她又如何?當初撇下自己去二中的人是她,現在說想自己的也是她。早知現在當初何必倔強的要去二中,和自己分割兩校?
“對不起,我不想她。”夏末冷下聲音,語氣之間滿是嘲諷。
“夏末,你當真要這麼絕情嗎?莫蕁她哪點對不起你了?你卻非得把她推得遠遠的!”張想有些生氣。
“她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她。”頓了頓,夏末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早在她當初決定去二中的時候我們的距離就已經在開始遠了,隻是她沒有注意而已。”
早在哪時就已經開始遠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為事實到底是怎樣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夏末說的什麼?張想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們升高中的時候中途發生過哪些磕絆,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堅守一直在一起的這個承諾,甚至他最後知道他們不在一個學校的時候他隻當她們是有自己的追求。原來,他們是吵架了嗎?
沉默許久,張想終於再次開口,他眉頭微皺,一臉的嘲諷,“這都是你的借口而已吧,真正的友誼會為了一點小事就敬而遠之?夏末,說到底你就是在為你自己找借口吧?”
當一個人不斷的徘徊在某個地點,久而久之他就會失去方向,迷茫不已。這是她為自己找的借口嗎?夏末當然知道是的。
見夏末沉默,張想突然變了語氣,變得乞求,“夏末,就當我求你,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可以嗎?”
這樣的張想夏末是沒有見過的,那麼卑微,那麼哀傷,那麼可憐……
垂下眼簾,夏末視而不見,冷漠的吐出三個字,“對不起。”說完就起身踩著高跟鞋落荒而逃,落在地板上的“登登”聲顯得格外刺耳。
身後的張想捏緊拳頭,青筋爆出,好一會兒才失望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