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望著一旁樹枝上的殘雪除了神,聽了司雪衣這一番話,她隻能深歎,原來隻要是有女人的後宮都是一個無聲的戰場。她們衣著光鮮明媚動人,可你不會知道,她美麗的笑容裏是不是還深深藏著冷刃。
她忽然覺得軒淩墨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他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便成為一朝太子,他甚至不能開口拒絕,他的人生從此活在他人的目光裏,不管他願意或是不願意。
“所以,即使太子的心疾發作也不能看作是很重的病,要能忍則忍不能忍也要忍,畢竟軒氏江山是不會交付給一個病怏怏的儲君身上的。”司雪衣第一次沒有露出那種淡然的微笑。
難怪軒淩墨一副陰柔的秀氣,寶儀原先以為是江南的水土孕育出軒淩墨那樣的秀氣,卻不曾想過,他是一個病人。
原來,生長在皇室的每一個人都很幸酸,他人看起來的極天權勢和富貴隻不過是一把沉重的枷鎖。
次日,雪後初霽。軒淩墨讓下人把寶儀帶到他的殿裏。
寶儀進到太子殿裏,見到軒淩墨的氣色已經好學多,他此刻正把一碗濃稠暗黑的藥汁灌進嘴裏,未皺一下眉頭。
“太子今日看起來好許多,身體應該無恙了吧?”寶儀關心著詢問。
軒淩墨見到寶儀露出淡淡的笑容,“多謝公主關心,我身體已經無恙。”回頭讓一眾侍女都退下後又看著寶儀,“我聽司雪衣說公主已經決定和我合作了,這可是真的?”
寶儀一點也不客氣的坐到軒淩墨對麵,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如今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嗎?”
“好!那我今日就要試一試公主有沒有要複仇的狠心。”軒淩墨微揚起頭,似乎暗含一絲挑戰的心思。
“哦?那不知太子要如何試呢?”寶儀不解,複仇之心還需要試嗎?
軒淩墨驀然起身走向門口,臉上滿是神秘之態,“公主請跟我來。”
滿懷著不解,又有一絲不服,寶儀緊跟著軒淩墨往外走。她跟著軒淩墨的步伐在軒氏王宮裏七拐八拐,一路行來皆是幽靜偏僻的路徑。
寶儀又發現原來每個皇宮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偏僻之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軒淩墨才停下腳步,寶儀往前一看,前麵居然是死牢。
“太子帶我來這裏做什麼?看望死囚嗎?”那黑洞洞的死牢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害怕,她猶記得在盛天死牢裏被獄卒鞭打一頓,若不是司雪衣給她服用靈丹妙藥,她身上的傷怎麼可能那麼快恢複。
“公主害怕了?害怕那裏麵的陰暗潮濕,令人絕望的吼叫聲?”軒淩墨的唇角彎起一絲弧度,輕挑起眉梢。
寶儀心裏是有一些抗拒,卻沒有害怕之意,“如果太子是要試我敢不敢進裏麵,那麼這樣的試煉也太過簡單。”這會輪到寶儀微揚起頭,轉身率先往死牢走去。
軒淩墨聳聳肩,淡笑不語,跟著寶儀走進死牢裏。
死牢裏麵果然一如既往的晦暗,陰惻惻的寒風從幽長的過道裏麵刮出來,寶儀還是忍不住輕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