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個一個的從寶儀麵前退下,寶儀本不覺得有何異樣,突然最後經過她麵前的侍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寶儀手裏塞進一張小紙條。
寶儀微愣,隨即一臉鎮定,暗暗攥緊手裏的紙條。
“夫人,菜都上齊了,您看還滿意嗎?”禦膳房領事太監諂媚笑道。
寶儀略略掃一眼滿桌的菜,她哪還有什麼心思理會這些菜到底怎麼樣,隨意的說:“滿意滿意,你們都退下吧。”
領事的立即點頭哈腰帶著一眾宮女退下。
“你們也不用守在這裏服侍了,我一個人就可以。”寶儀望一眼身旁的侍女,也一起屏退。
侍女不覺有異,聽命的紛紛退下。
所有人都被寶儀遣散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展開手裏的小紙條,紙條上麵清晰的寫著一行簡單有力的字:人已經找到。
寶儀微怔隨即大喜,他們已經找到花容,太好了!寶儀一時高興竟忘了用膳,站起身來在屋子裏麵徘徊。她暗忖著,現在人已經找到,該如何讓花容進宮麵聖呢?
突然皇甫佑的臉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是了,就找皇甫少將軍幫幫忙好了。
隨即,她書寫好信箋掛在信鴿腳上,又俯頭在信鴿耳邊低語:“這次就靠你了。”走到窗前手一鬆,那信鴿仿佛通靈一般撲棱著翅膀騰空而去。
望著已經飛遠的信鴿,寶儀心裏微微激動,心裏默默的想著:秋心,你等著,我很快就為你報仇。
天空突然一聲雷動,淅淅瀝瀝的雨頃刻而下,打濕了寶儀的雙眸。
次日,皇甫佑帶著赫連寶儀直直闖入皇上的禦書房,口口聲聲喊著有冤屈要上報。
皇上很是詫異,又見赫連寶儀跟著皇甫佑一起前來心裏更是不悅,冷冷的問道:“朕不是說過,鳳儀夫人未得允許不能輕易出聽風閣的嗎?”
寶儀跪在禦前一臉鎮定,坦然道:“臣妾有冤屈要上報,是以顧不了那麼多,還請皇上聽完臣妾的話。”
“哦?是什麼冤屈要夫人冒著抗旨的死罪前來喊冤?”皇上直視階下之人問道。
“臣妾是為了婢女秋心的枉死而來。”寶儀直言目的。
皇上一怔,“這事情你知道了?”他也知道即使他不說也會有多舌的人將這事情告訴她,但他又道:“這婢女謀害皇嗣本就要處死,還有什麼可追究的?”
寶儀心裏忿然,“皇上,事情都沒有查清楚怎可定論,秋心到底有沒有謀害皇嗣很快就會有分曉。還請皇上把皇後娘娘傳到禦書房。”
皇上雖然不解卻還是讓人去通傳皇後娘娘。
“夫人,希望你真的有冤屈要報,否則到時候弄出什麼亂子,朕也不能確定保全得住你。”皇上瞥一眼皇甫佑又看著寶儀說,皇上還真是很不滿見到他們兩人一起出現。
寶儀微笑,“皇上莫擔心,臣妾可以保全自己。”
這話明顯就是和皇上抬杠,皇上的臉色果然稍稍凝滯,偏偏他又不知道該那她怎麼辦。
皇後不明所以的來到禦書房,見討厭的赫連寶儀還有皇甫佑少將軍也在,皇後心裏微微一愣,仍不忘向皇上行禮請安。
“皇上急召臣妾前來不知所謂何事?”皇後行了禮又恭敬的問道。
皇上淡然道:“今天是鳳儀夫人要找皇後,皇後問夫人便是。”
皇後心裏升起異樣,臉上卻微笑著:“鳳儀妹妹有什麼話想和本宮說不妨到未央宮去,何苦要到皇上的禦書房來鬧騰?”
寶儀冷笑,皇後還真沉得住氣,什麼時候都能微笑自如。
“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皇後娘娘。”寶儀客氣道。
“鳳儀妹妹有何疑問盡管問就是,本宮若是知道一定告訴妹妹。”
“臣妾聽說之前為昭儀娘娘端送安胎藥的宮女櫻桃才剛剛被分配到昭儀娘娘身邊不久,而且這個櫻桃還是皇後娘娘欽點給昭儀娘娘的,是嗎?”寶儀直視著皇後說道。
皇後心裏一震,奇怪著赫連寶儀怎麼查到這事情上來,臉上的笑容依舊,“沒錯,本宮想著靜妹妹懷有龍子是大功一件,是以特意從內務府挑選兩名丫鬟服侍靜妹妹,孰料櫻桃這丫頭片子做事那麼不細心,端碗安胎藥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能被歹人鑽空子下藥。”
皇後果然是老奸巨猾,三言兩語便把罪責全部推脫到櫻桃身上。
“奇怪的事情就在於,一直是另外一名侍女為昭儀娘娘端送安胎藥,偏偏那天那名侍女肚子疼,是以櫻桃主動替那侍女端藥,這也就罷了,為何櫻桃第一次送安胎藥就出了事,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還有一點,當日臣妾和秋心所走的路徑離昭儀娘娘的寢宮甚遠,櫻桃為何要繞道而行?”寶儀一點一點指出疑點,皇後的笑容不變,然而仔細觀看還是有稍稍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