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驚,暗暗躲過身後的襲擊,低聲驚呼:“秋心,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秋心微愣,隨即放下手裏的木棒,不確定的問道:“夫人,是你?”
“正是我,你看。”來人拿下頭上士兵所佩戴的帽子,頃刻一頭青絲如瀑般瀉下。
秋心接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來人的麵目,果真是赫連寶儀,然她卻身穿著禁衛軍的服飾,於是不解的問道:“夫人這身衣裳如何得來?夫人如此妝扮奴婢還真沒有認出是誰。”
“這是我央求皇甫佑為我弄來的,我不穿成這樣怎麼進得來看你。”寶儀倒是不以為意。
“什麼?那皇甫佑將軍知道夫人來這裏?夫人你不怕他告密嗎?”秋心真是為寶儀的大膽捏了一把冷汗。
寶儀卻淡淡一笑,“你別怕,我自有分寸。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就長話短說吧。”
“是,奴婢知道。”
寶儀握在秋心的手微微心疼的道:“秋心,你為何要出來頂罪呢?你幫櫻桃端藥的時候我正在你身旁,你若是下藥我不可能不知道。莫非你知道真正下藥的人是誰?”
秋心暗暗垂下眼眸低歎,“奴婢哪裏知曉是誰下的藥,當時的情形實在太危急,奴婢若是不出來頂罪,夫人很可能便被處決。尤其是皇後娘娘一副要置夫人於死地的凶狠模樣。”
“那你也不該這般莽撞的出來頂罪,如今要我如何救你才好?”寶儀不禁有些氣惱。
“夫人,事到如今奴婢不得不將一些事情告訴夫人,否則奴婢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夫人。”秋心突然一臉凝重的道。
“你別說傻話,這兩日我一定要把真凶揪出來替你洗清罪名……”
“夫人,你聽奴婢把話說完。其實奴婢一直沒有將真正的身份告訴夫人。”不理會寶儀臉上的驚訝,秋心繼續道:“就連赫連王也不知道奴婢之所以出現在赫連是因為奴婢在逃避盛天皇宮裏的追殺。”
寶儀不再言語,帶著滿心的疑惑聽著秋心的陳述。
秋心原是前朝的宮女,某一日她不小心打碎皇上賜給主子的玉鐲被罰在宮門前長跪,她足足跪了兩天兩夜還是沒有得到主子的寬恕。
正巧被路過的太子妃撞見,太子妃心腸寬厚向秋心的主子說了情,把秋心帶回太子的東宮,收秋心為隨身侍婢。
從那以後秋心一直銘感太子妃的恩情,誓死為太子妃效命。太子那會還很寵愛太子妃,兩人舉案齊眉羨煞旁人。直到蘇落塵的出現——
蘇落塵的出現連帶著當今的皇後蘇婉容以及當今皇上樓飛然的出現,當然那個時候的樓飛然還隻是一個不問朝政的宣王爺。
蘇落塵,蘇大家族之嫡女,貌傾天下堪比沉魚落雁,其舞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在當時不知是多少皇親貴族的夢中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容姿也不差的蘇家二小姐蘇婉容。
剛開始的時候秋心也沒有留意到蘇婉容,直到有一天她在太子殿裏看見蘇婉容獨自來覲見太子。蘇婉容說,蘇落塵早已經對太子芳心暗許,讓太子向皇上請求賜婚。
太子異常高興的信以為真便向皇上請了賜婚。起初,秋心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太子遲早會登基成為皇上,到時候三宮六院自然不用說,但仍微微為太子妃傷心。
讓秋心奇怪不已的是,當蘇落塵真的成為太子側妃的之時,蘇落塵並不像蘇婉容說的對太子芳心暗許,反而有些冷淡。秋心從來沒有見過蘇落塵對著太子笑過一次。
雖然如此,太子仍極其寵愛蘇落塵,甚至連太子妃的寢宮都不再踏入半步,每天想著花樣逗蘇落塵的歡心。
之後,秋心發現太子妃開始和蘇婉容來往過密,她們時常鎖著屋門在房間裏密談。秋心偶爾送茶水的時候聽到一兩句話,都是關於蘇落塵、太子以及宣王爺。
秋心那會還不明白太子妃為何要討論宣王爺,直到後來人人都在盛傳蘇落塵和宣王爺之間有見不得人的曖昧關係,她才明白蘇婉容為何頻繁的找太子妃密談。
秋心那會沒有心思理會這些閑言碎語是不是真實的,她一心隻掛念太子妃的安危。不幸的是,秋心的娘親在這個時候病重隨時有生命危險,秋心不得不向太子妃請假出宮探望娘親。
秋心的娘親最終還是被病魔帶走了生命,唯一的親人離她而去她自然傷心無比,她辦妥了娘親的身後事便想著回宮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