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鼻子一陣發癢,她猛地打了個噴嚏,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被冷出來了,紅衣心裏一陣懊惱,真是太尷尬啊,無奈她又忍不住。
亭子另一邊的皇甫佑和侍從都有些愣愣的望向那個紅衣女子,她站在亭子邊風吹又雨打的,自然會冷得打噴嚏。
“姑娘,若是不嫌棄就披上在下的這件披風吧,至少可以抵禦一時的寒冷。”皇甫佑突然走到紅衣女子的身旁,將身上的披風接下來遞過去。
暗自懊惱的紅衣沒有料到皇甫佑竟然來到她的身旁,心裏驚回過頭去,驀然撞進一雙璀璨若星辰的眼眸,隻是那眼眸裏麵是掩不住的疲倦。
紅衣一時愣住,她心裏想著要拒絕,可是她的手好似突然不受控一般太起來,很自然的接過皇甫佑遞過來的披風。
“快披上吧,不然遭受了風寒就不好了。”皇甫佑不忘叮嚀一句,他忽然想起,曾經他在禦花園裏為鳳儀夫人披上披風,那個時候他隻覺得她很是讓人憐惜,心裏忍不住想要保護她,如今卻是伊人散落天涯無處可尋。
皇甫佑眼裏掠過落寞輕歎一口氣慢慢走回原地。
紅衣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竟然已經接過皇甫佑的披風,她更是慌亂了,自己這是這麼了?為何一切都不受控製?她剛想說多謝,皇甫佑卻已然走回遠處,那句多謝也就卡在喉嚨裏夭折了。
既然披風她已經接過來也就沒有什麼好害羞的,紅衣披上皇甫佑的披風,瞬間沒有那麼冰冷,那披風上還微微殘留著皇甫佑的體溫,讓紅衣瞬間感到一絲溫暖襲上身來。
那披風很大,卻剛剛好將她的整個身子包裹起來,顯得她整個人都很嬌笑,披風上有淡淡的輕鬆香氣,這是屬於男子的濃烈氣息。
紅衣的臉竟然莫名其妙的微微發燙,她這是怎麼了?雖然她從來沒有和男子有過親密的接觸,但也不至於這樣心神不寧呀。
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裏還是慢慢湧起一絲絲的暖意,她為魅姬做事這麼多年,沒有人關心過她的冷暖,就連她自己都差點忘記自己也是個知道疼痛知道冷暖的小女子,隻是一味的聽命辦事,東奔西走,風餐露宿,她也沒有覺得有何委屈。
而今,隻不過是一個毫不相識的人隨意的噓寒問暖一聲,遞給她一件在普通不過的披風,她的心就軟了嗎?
這一場雨足足下了一刻鍾才慢慢轉小,紅衣早已經坐立不安,眼見雨勢轉小,她也不想再多耽擱時間,最主要的是,她覺得和皇甫佑再多帶一分鍾她就多一分鍾的不自在。
“多謝少俠的披風,在下先行一步,告辭。”紅衣將披風還給皇甫佑,雙手一抱拳行個江湖之禮便快速走出亭子,也不等皇甫佑的回答,她騎上自己的馬匹便頭也不回的向著大路直奔而去。
“將軍,這女子也太奇怪了吧?她是有什麼急事嗎?這麼急著就走了。”旁邊的侍從抓一抓頭,不解的望向大路,那女子的身影已然變得很小。
皇甫佑亦是一臉的不解,“也許江湖人就是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吧。”他能想到的最好答案就是這樣了。
兩人在亭子裏多停留了一會,等雨完全停了他們才慢慢的策馬往回走,雖然這一次又是沒有一絲收獲,他們也得趕著回驚向皇上稟報。
三天後一大早,皇甫佑將軍府邸的大門上突然插著一支利箭,利箭的末端還穩穩的紮著一封信函。
看門的侍衛不敢有誤,小心翼翼的取下利箭將上麵的信函快速送到皇甫佑的手中。
皇甫佑微微吃驚,疑惑著是誰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給他送信,一邊將信函小心的打開。
旁邊的侍從卻見主子一邊閱讀信函,眉頭也跟著越皺越深。
下一刻,隻見皇甫佑神情驟然變得嚴肅,急促的命令一旁的侍從快速準備好馬匹,他必須火速趕進宮裏麵見皇上。
一旁的侍從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敢有一刻的怠慢,立馬去準備馬匹。
立即,一騎快馬從將軍府向著皇宮的方向絕塵而去,一路上惹得眾人頻頻側目,紛紛議論這人為何大清早便這般橫衝直撞,而騎馬的人卻沒有一刻減緩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