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曆餘黨?那——那赫連沒有遭受這些餘黨的侵害吧?”寶儀滿臉緊張的看著皇甫佑,不安的問,恰巧一陣暮夏的涼風吹過,衣衫略顯單薄的寶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沒事吧?”皇甫佑有些急亂的上前一步擋在赫連寶儀身前,“這裏風大,夫人穿著太過單薄,還是先回宮吧。”說著,皇甫佑也沒有思慮太多便將身上的披風披到寶儀肩上。
“夫人也不必掛心,那些餘黨已經被末將清理了,對赫連沒有任何威脅。”皇甫佑為寶儀披上披風的同時不忘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寶儀隻感覺皇甫佑高大的身影瞬間將她覆蓋,肩上突然一暖,如此近的距離,寶儀能夠聞到皇甫佑身上淡淡的青木香,那是和樓飛然那種濃鬱的龍涎香截然不同的氣息。
“你們在做什麼?”
陰冷莫測的低喝聲在不遠處響起,皇甫佑全身一顫,猛然抬頭,“皇上?”
隻見樓飛然著一襲明黃玄緞常服,正站在剛開始皇甫佑站立的地方。
樓飛然緩緩行過來,廣袖玉冠,袍服上的繡金龍紋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他身後卻是落英繽紛,好似神仙中人。
他的眉目之間卻是一片冷冽森然,讓人心中驚滯。
樓飛然深沉的黑眸看著滿是曖昧站在一起的兩人,最後凝眸在皇甫佑還停留在寶儀肩膀上的手。
皇甫佑發覺皇帝的眼眸所在,放在寶儀肩膀上的手立即像觸電一般彈開來,連忙解釋道:“臣是見花園風大,才冒昧為鳳儀夫人披上披風,皇上……”
“好了,你不是進宮探望你妹妹的嗎?還不快去愣在這裏做什麼?”樓飛然的聲音不高,聽不出喜怒,卻偏然有一道冰冷,讓人心中一顫。
“是,臣告退。”皇甫佑趕緊行禮告退,他萬萬沒有料到皇上會突然出現,也怪他自己太過魯莽,一看見赫連寶儀滿心憂慮的樣子他就莫名的失去平時的理智,不行,他不能靠這個女人太近,畢竟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啊。
皇甫佑一走,樓飛然看向寶儀,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黑眸中卻是一片冰冷,下一瞬,一道強大的手勁將寶儀拽到樓飛然身旁,不顧她的掙紮,向著聽風閣的方向走去,原本輕輕披在寶儀肩膀上的那件披風也悄然飄落在地上,和一地殘落的花瓣。
秋心正在殿裏為寶儀整理新製的衣裳,卻聽殿外微微有人聲噪雜,剛想出門一探究竟,就見自家主子正被皇上拖著走進殿裏,秋心當下一片愕然,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隻見主子被皇上摔在殿內的軟塌上。
秋心雖然心疼寶儀卻不敢造次,她隻好瞥一眼四周,宮人們都心領神會,匆匆而出。
殿門隨即緊閉,隻餘一室的寂靜。
寶儀從軟塌上直起身來,看著樓飛然,有些慌亂又夾著一些怒氣,說:“皇上,你這是做什麼?”
樓飛然冷哼一聲,強硬的抬起寶儀的下頜,雙目相對,寶儀看見此刻樓飛然的眼中盡是冷怒與陰霾。
“赫連寶儀,朕是答應過不勉強你,但這並不代表朕就會縱容你,不管怎樣,你現在已經是朕的妃子,你就應該檢點行為,不要和朕的臣子鬼混在一起。”冰冷的聲音自樓飛然的唇中吐出,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寶儀心裏一怒,剛才又一直壓抑著任樓飛然將她拖著回聽風閣,現在終於忍不住回道:“皇甫將軍隻不過好心為臣妾披上披風,哪裏像皇上所說的鬼混如此不堪,皇上莫要汙蔑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