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世子要來朝賀?不知道這一次臣妾等人可有幸出席筵席?”周美人倒是問出其他美人的疑問,上次四方使者來朝賀,她們就沒有機會出席筵席,就連鳳儀夫人在殿上舞蹈也沒能親眼看見,真是遺憾至極。
“上次南疆王抱恙,是以沒能派使者前來,今次南疆世子特來朝賀,皇上的意思是大家聚在一起熱鬧熱鬧,所以眾位妹妹也不用發愁不能出席筵席了。”
皇後這一番話立即引得四位美人歡呼雀躍不已,畢竟能出席筵席就有機會看見皇上了,到那一天她們必定要盛裝打扮的。
寶儀對這些美人的莫名興奮甚為不解,她不明白能出席這些無聊的筵席有什麼可高興,若是可以,她寧願不要參加,免得像上次那般引來麻煩事。
“聽說南疆世子這次會帶來特別的技藝,不知道鳳儀妹妹到時候也要不要再次獻藝呢?說來靜妹妹的舞藝在盛天也是數一數二的,不如兩位同台獻藝可好?”皇後這一番話貌似說得漫不經心,可在當事人聽來卻不是什麼好滋味。
寶儀心想這皇後還真是會牽線搭橋,明知道她與皇甫靜不和,每每要將她們兩人扯在一起,就是想要看她們兩人鬥得你死我活,皇後心裏才舒坦。
“聽說鳳儀夫人上回在四方使者麵前跳的明君舞驚豔天下,妹妹我倒是很想領教鳳儀姐姐的舞藝。”皇甫靜一向不服輸,她自信自己的舞藝定不比赫連寶儀差,是以如此說道。
寶儀難得聽見皇甫靜如此客氣的稱呼她為姐姐,卻覺得這一聲姐姐喚的異常虛偽,微微一笑,說:“獻不獻藝還是由皇上來決斷吧,指不定這南疆世子對這些舞蹈之類的技藝毫無興趣,昭儀娘娘若是真心想要獻舞,皇上又如此寵愛娘娘,他一定會允許的。”
寶儀輕巧的婉拒再次獻舞,皇後倒是不再勉強,皇甫靜卻是一臉的不自在,因為寶儀的婉拒倒是顯得皇甫靜滿心隻想著如何與寶儀一爭高下,但皇甫靜很快就將不快的表情掩過去,努力裝出平時那一副高傲的樣子。
“好了,各位妹妹也都請安了,就先各自回宮了吧。”皇後似有些乏了,輕聲說道。
眾人也都自覺的起身行禮告退,寶儀也跟著眾人起身離開,才轉身卻聽見身後傳來起皇後的話,“鳳儀妹妹,你且等一等。”
寶儀不明所以,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身乖巧的問道:“皇後娘娘還有什麼吩咐麼?”
“你且跟本宮進來。”皇後也不回答寶儀的問話,徑直站起身來往內殿走去。
寶儀有些躊躇,最終還是跟著皇後進入內殿,皇後的寢殿雖不是很富麗堂皇,卻也是應有盡有,殿內的布置陳設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尊貴地位。
有嫋嫋的檀香撲鼻而來,皇後遣退了婢女,走到一個密封的錦盒前,皇後的神情忽然出現一絲慌亂又有一絲落寞,她嬌嫩的玉手覆在錦盒上,好似猶豫著該不該打開來。
寶儀自是滿心好奇那錦盒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讓皇後這般小心翼翼的收藏,又讓她一改母儀天下的姿態,有微微的失落。
最終皇後深吸一口氣,打開錦盒,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幅卷好的畫軸,以紅色絲綢緊紮著。
皇後拿著畫卷坐到軟榻上,輕輕將那紅絲綢解開,一副美人圖瞬間鋪展開來,圖上的女子穿著一襲青色素心蘭挑花綾羅舞裙,異常的飄逸出塵,眉目清朗,朱唇含笑,未見畫中真人卻已被畫裏麵那女子的神韻吸引,真真是一個美人胚子。
寶儀心裏一驚,這幅畫她在前朝太子住的東宮裏麵見過,那個時候,她還被畫裏的人吸引,直讚她漂亮,秋心卻說這畫裏的女子是個狐媚子。
如今再次看到這幅畫,寶儀才想起她那天在四方使者麵前跳明君舞之時,身上穿的舞裙正是畫上女所穿的青色素心蘭挑花綾羅舞裙,難怪當時她覺得那條裙子好眼熟,卻一時沒有想起來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