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轉身回到轎子旁,聞言微微一笑,“是啊,我赫連蠻夷本就是粗魯野蠻的,你現在知道也太晚了,希望昭儀娘娘以後能牢牢記住這一點。”
寶儀坐進轎子裏,轎子立即穩穩起行,這轎夫的動作也比之前麻利許多,想來是被寶儀剛才的舉動嚇到,這些欺軟怕硬的東西,不狠一點,他們都以為她一個外來人很好欺負吧?
蓮花滴漏在偌大的宮殿裏默默鐫刻時間,嫋嫋檀香盈滿居室。
“皇後娘娘,這支鳳釵還是皇上去年在您生日時送的呢,今日就戴這支鳳釵如何?”侍女花奴從滿盤飾物裏撿起這支鳳釵,小心翼翼的詢問鏡子前的主子。
銅鏡中正映照著一張女人的麵孔,也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象牙白的肌膚在銅鏡裏泛出細膩的光澤,也算的上一名美女,隻是本該澄澈的雙眸卻隱隱藏著一分深沉。
皇後拿過花奴手裏的鳳釵細細打量,這真是一件極為精致的釵子,隻是送釵的人......
“聽說皇上新封為夫人的那個赫連公主今日入宮了?”皇後依舊把玩著手裏的鳳釵,麵色一如平常的淡漠。
這深宮裏,任何一件壞事都會像病毒一般快速蔓延到任何一個角落。
已經耳聞剛進宮的赫連公主與昭儀娘娘在宮門起了衝突的花奴,躊躇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皇後,她有些吞吐的說:“是的,已經進宮了,不過......”
皇後把玩著鳳釵的手驀的頓住,“不過什麼?”
迎著皇後懾人的目光,花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聽太監說,那個赫連公主和昭儀娘娘起了衝突,那赫連公主還說要以她二品夫人的身份教導昭儀娘娘,罰昭儀娘娘在宮門前跪四個時辰,讓親信看守著呢。”
皇後眉目微動,飲了一口溫熱的花茶,“是嗎?哼,有趣啊。”皇後冷笑一聲。
花奴微微抬眼看主子,皇後不怒反笑,花奴覺得奇怪不已,“娘娘不生氣嗎?這個赫連公主剛來就如此囂張,懲罰後宮妃嬪本是皇後娘娘才有的權利,她是什麼身份,竟敢擅作主張,根本沒有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
“本宮有什麼可氣的?皇甫靜這小妮子仗著老爹是大將軍,平時就跋扈得不得了,難得有人替本宮出頭,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要想在這座後宮內院裏長久的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是能沉住氣,這個赫連公主,也太不成氣候了。”
原本皇後還擔心這個赫連公主會是個勁敵,畢竟皇帝給了她一個獨一無二的封號,如今看來也不過尓爾,隻要皇上的心還在她身上,即使後宮佳麗三千又何妨?
皇後突然心情大好,將那支皇帝送的鳳釵輕輕戴上,銅鏡裏立即照出鳳釵的金光,熠熠奪目。
“皇上,赫連公主已經入宮,您看......”太監總管何高微垂著頭,站在宣政殿裏小心翼翼的詢問高座上批改奏折的皇帝。
盛天王朝的新帝——樓飛然,素來以勤政課業譽滿朝野,也不過是二十七八的年紀,麵龐白皙儒雅,丹鳳眼裏卻掩藏著犀利,尊貴又冷俊,是盛天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俊美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