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在後的央桑心裏一驚,躍起馬背飛身上前緊緊摟住寶儀,兩人一起滾落草地,翻了好幾圈才停止。
“寶儀,你怎麼樣?沒事吧?”央桑摟著懷裏的人,焦急的檢查她的身上是否受了傷。
轉得有些暈的寶儀見央桑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竟噗哧一聲笑出來,“傻瓜,我寶儀公主是那麼脆弱的人嗎?隻不過是從馬背上掉下來而已,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說到最後,寶儀的神情有些黯淡,好似想起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沒事就好,我還真怕你受了傷,你父王又要拿我是問。”央桑鬆了一口氣。
“原來你這麼擔心我,就是怕我父王責怪你?”寶儀忽然鬧起了脾氣,別過臉不再看著央桑。
“央桑的確是怕你父王的責怪,但是我對你的擔心也是發自內心的,不信你摸摸。”說著,央桑就抓起寶儀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哼,算你還老實,這一次本公主就放你一馬......哎呀,你竟敢偷襲我......”
坐在草地上的兩人互相嬉戲打鬧了一翻。
央桑突然一把抱住寶儀,月夜之下的她卻另有一番美貌,他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澀澀的說道:“寶儀,你說,你父王會同意我們在一起麼?”
“父王那麼疼愛我,一定會答應我們在一起的,你別擔心。”
“可是,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禁衛將軍,我......”
寶儀一把捂住央桑的嘴,“這些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裏是真心愛我,父王也一定希望我得到幸福。”說完,把頭埋在央桑的懷裏。
央桑不再說話,隻是緊緊的摟住懷裏的少女,他隻想在她的身邊好好守護她,但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寶儀,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他自小無父無母,在財閥家裏做苦工,做錯事情便是一頓鞭子伺候。
在他十歲的那一年,那一天他忍著傷痛幹活,但那些傷口實在太痛,他幹活的時候還是出了錯,管事拎著鞭子又準備一場暴打。
十歲大的孩子看著那條又細又長的鞭子如毒蛇一般就要撲向他,心裏蔓延出無限的恐慌,他第一次想到要逃走。
最終他還是那樣做了,他拚了命的亂跑,大街上滿是人,隻是一個孩子怎麼跑得過大人,況且他身上還有傷。
很快,那些人就抓住他,管事嘴裏罵罵咧咧,手裏的鞭子卻沒有停下。
他忍著痛始終沒有吭聲,滿大街的人忌憚著財閥的惡劣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況且在當時,對於逃跑的奴才,主人是有權利主宰他的生死的。
他能感到自己滿身是傷,他甚至聽見自己皮開肉綻的撕裂聲,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
那個聲音如同甘露一般降臨在他瀕臨死亡的心上,又如同突然降臨的神祗一般將他救離苦海,她說:“住手!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