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冬天的下午,中心血戰裏獻血的人幾乎走的差不多了。
“慕芷,你暈血這麼厲害,怎麼年年來獻血?聽我媽說,你媽以前也年年來這獻血。”爽朗的說話聲如銀鈴般清脆,聲音的主人也是一副討人喜的娃娃臉,她口中的“慕芷”就是旁邊正低頭盯著手表的阮慕芷。
阮慕芷發著呆,聽到後半句話時眸色很快閃過一抹顏色,稍縱即逝,然後開口說:“唐糖,這事很平常,不必在乎,我先去下洗手間,等會我有個朋友要來,他跟你們預定我的血,你們應該知道,等他來了再抽血吧。“說完便起身出去了。
唐糖見她要走,急聲道:“誒呀!別走啊!輸血怎麼算,怎麼算平常事呢……啊!!媽,你打我做什麼!“話說到一半就被身後的護士長常嵐敲了一記大板栗。
常嵐擺著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著唐糖道:“你呀你,管這麼多閑事做什麼?你看看人家慕芷,你要是有她一半好就好了。”
唐糖揉了揉頭,頂嘴道:“對呀,你怎麼就生個這樣的女兒,基因的問題吧!?”
常嵐見她這頑固樣,立馬火了,怒聲道:“你……”剛開口吐出一個字時,電話鈴便插了進來。
與此同時,就有一輛救護車到了中心血戰。
常嵐接起電話,“喂?恩……不過這血早被一位先生預定了,請您稍等一下吧。”
而電話的另一頭,“你必須說服他,讓他放棄那些血液,我們可以拿錢來換,讓他開個數就行。”說完便掛了,朝身後的灰衣男士說:“少爺,她們說血被一位先生預定了!這……”
蘇錦一臉溫和的說:“不用擔心,我先去了,我自己先去了,你帶著他們跟上吧!”說完,隻留下後麵的人,便疾步趕到輸血室。
不一會,阮慕芷也趕到輸血室,白皙的手正要拉開大門,另一隻修長的大手也插了進來,兩人的手便碰到了一起,那一刻,兩人都怔住了,然後又如觸電般放開。
阮慕芷微抬起頭,通紅的小臉微抬著望向蘇錦,歉意地說:“抱歉。”
蘇錦也微低著頭看向麵前的阮慕芷,一雙帶著歉意和懊悔的小臉微微抬著,他不禁怔了怔,心裏疑惑著,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懊悔,但念頭很快被他打消,然後也帶著歉意說:“應該是我的錯,你請。”說完,為她拉開門,做了一個很紳士的‘請’的動作,阮慕芷也不推辭,走了進去。
之後,蘇錦也跟了進去,再然後後麵那幾位救護車裏的護士們也趕到了。
常嵐看見阮慕芷回來了,便趕緊拉著阮慕芷的手細聲說:“慕芷啊,剛才有人打電話說,急需RH陰性血,要你那位朋友開個數,他們拿錢來換,你身後那位是你朋友啊?快跟他說吧!我先去血庫看看。”話落,便走了出去。
阮慕芷聽後,朝身後的溫文爾雅,自成一道風景的蘇錦看去,輕聲道:”不是,還沒有來,待會我打個電話,先抽血吧。”
蘇錦看著二人的私語,不過距離不長,他還是聽得很清楚,心裏暗道,‘時間不夠了,必須快一點了。’然後大步朝前去,抬手攔住阮慕芷,帶著歉意說:“打擾了,不小心聽到你們的對話,請問一下這位小姐的朋友是誰?“盡管他代替Kevin來取血,可以說他有十分的把握,但是發現Kevin好像並沒有告訴他麵前的這位小姐。
阮慕芷不明所以,看向他,說:“Kevin。”
蘇錦一聽,輕笑了聲,說:“這位小姐,估計現在Kevin他馬上有場手術,沒辦法來了,所以讓我來取血,而且這血也正是我家人所需。”
與此同時,阮慕芷口袋裏的手機響了,阮慕芷拿出手機點開,接了起來。
電話的另一頭,“很抱歉,Sue,我恰好馬上有一場手術,很抱歉我不能來,但是病人家屬已替我來了……”話說到這便被蘇錦搶過手機,阮慕芷立馬抬頭看向他,蘇錦帶著歉意對阮慕芷小聲地說了聲‘抱歉’,然後接話,“Kevin,我已經到了,她的病情怎麼樣?”
電話的另一頭,“噢,這個消息有點壞,得加快速度了,加上Sue的預定獻的血,還需要三百毫升。再過兩個小時又要增加五百毫升,快點了。否則就真沒救了……”電話的那頭還想說,卻不知為何掛了電話,隻剩下“嘟”,“嘟”,“嘟”的響聲。
阮慕芷自小有夜盲症,聽力自然也很好,況且距離也不長,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她抬頭望向蘇錦,少年臉上雖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卻又帶著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看著他,少年清俊的麵容帶著淡淡的光暈,顯得更加淡雅俊美,上挑的劍眉帶著微微的疲倦,鳳眼微低斂著,琥珀色的眼眸因光線的折射顯得熠熠生輝,帶著說不清的意味。
阮慕芷看了不禁有些怔了神,不過也隻是幾秒鍾,她立馬回了過神,更何況,蘇錦眼眸低斂著,自然沒有發現,到不顯得尷尬了。
她微低著頭從蘇錦手裏拿過手機後,朝唐糖說:“抽血吧,把我的預定血量改成700毫升吧,快點吧!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