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了，滿地積壓的枯葉殘花隨風飄著，有的落入池塘，有的來到街上，走走停停。一個八九歲的小女陔，穿得破破爛爛，小臉蛋髒兮兮的。正看著對麵早點鋪的饅頭流口水。直覺告訴她走近了。
兩隻稚嫩的眼睛充滿渴望。早點鋪的夥計見又是一小叫花子，顯得很不奈煩。“去去去，莫仿礙老子做生意。”
那小女孩不說話，也不走，隻是盯著那白麵饅頭一眼也不離開。風吹過來，隻是見頭發又散亂了幾分。
那夥計急了，罵罵咧咧又道：“我說你個小叫花子，老子跟你說話你理都不理，叫你滾你沒聽到嗎？再不滾老子可要——”話說一半手已舉到半空。剛想放肆一下，不料那隻手到了別家手裏。眼睛裏竟是些古怪神色。
“我說這位兄弟，人家一個小孩子，不過看了幾分鍾你家饅頭，你就要打人，那我看了你這麼半天，你啟不是要殺了我？”
“這位爺，小的不敢。小的真的不敢。還望您先把手放下，免得小的粗手髒了您老的手。”那夥計早沒了先前的雄樣，聲音也你低沉了許多。
“那這饅頭？”
“饅頭全送給您，”那夥計自認倒黴，誰叫他剛才那麼蠻橫呢？
“哈哈，很好。見你這麼懂事，那爺也不和你計較了。”說完拿出兩個饅頭，塞給小女孩。“熱著呢？快吃吧。”
那小女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吃，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了一個胡同。
那是一座很破爛的寺廟。估計連老鼠都不原意住進來。一老婦人睡在用稻草鋪成的床上。顯然一副很知足的樣子。
小女孩進了廟裏快步移到稻草邊。搖了搖睡著的那個人。“奶奶，奶奶。我們有吃的了！”
那婦人嘴角輕聲動了動，睜開那雙餛飩的雙眼。又用那雙模糊的雙眼瞧了瞧眼前這位小女孩。
“燕兒，苦了你了，奶奶對不起你啊？”
“奶奶，您別哭啊。您快吃，還熱著呢！“那老婦人眼睛裏盡是些淚水，身子往上移了移。接過小孩手裏的饅頭，輕輕咬了一口。
“燕兒你怎麼不吃？”
小女孩笑了笑。“燕兒已經吃過了，奶奶您就吃吧，不要等涼了那就不好吃了。”
那老婦人吃完了東西，從懷裏摸出一塊青色小鏡子。“燕兒，奶奶要告訴你一件事，奶奶知道自己時日已經不多了，可是燕兒還有大好年華。——”
“奶奶，您別說了，奶奶一定會沒事的，奶奶，您不是還答應燕兒，要一直陪著燕兒嗎？您怎麼可以——”
“燕兒乖，奶奶不離開你，奶奶和你一起去找你爹爹。你說好不好”
“爹爹？”小女孩眼裏滿是驚奇。
“是爹爹，你看，這是青銅鏡，是你爹爹當初留下的。”
“不，燕兒不要爹爹，燕兒隻要奶奶，隻要奶奶。奶奶，我們不去找爹爹，您說好不好？”
“燕兒別激動，好好好，不去找爹爹，不去找他——”那老婦人的眼光移向別處，極遠極遠，但那不經意的傷神卻被小女孩看在眼裏。
“奶奶？”小女孩叫了一聲那老婦人一聲。輕輕抱住了她。那老婦人摸了摸小女孩淩亂的頭發，歎了口氣。
“如果你娘還在，如果你爹還在，奶奶就放心了。”說完眼角劃過一滴晶瑩的淚珠。
***街上，路人很多，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大約有十一二歲，騎著一匹駿馬在道路中央橫衝直撞。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前麵行人紛紛讓道。後麵跟著一個女子邊跑邊道：“三小姐，三小姐，你等等我。”氣喘籲籲。
小女孩回頭望了一眼那女子，眼睛裏的笑容更明媚了。然後頭也不回騎著馬走了。留下那女子獨自一人，扶著個樹直跺腳，臉上像是快哭了。“要是被老爺知道我就慘了，還是快些去找小姐吧。”
話說那小女孩甩掉了綠羅便徑直到了城西邊的小樹林。
“天遠哥哥，我來了。你等我好久了吧。”沈靈拉住僵繩。衝著付天遠道。
付天遠打馬上下來，將馬栓在一棵平整的樹上，笑笑道：“我也是剛來不久。靈兒妹妹，你馬技長進可不小啊。”
沈靈也下馬，眨眨眼睛，別有用心看了一眼付天遠，然後道：“天遠哥哥我們比賽騎馬吧。終點就是南邊的菊花園。輸了呢，就得教我靈空劍法，你是知道的，我爹從小就不讓我學武功，說什麼女孩子家，要學就學琴棋書畫，但是我——就對武功感興趣。”
付天遠有些無奈，看了看沈靈，“但是——”